秦石頭也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始考呢,坐騎就有了。
自從他讀書以來,家裡有什麼好的總是先緊著他,秦石頭應聲道“好,我定能考個童生回來!”
祖孫三代往家趕,二巧在門口翹首以盼,一看見秦冬財連忙飛奔過來“阿爺,爹!”
“我娘要有小弟弟了!”
“什麼?!”秦冬財先是一愣,隨後大喜,繞開女兒往家裡跑去。
他和趙草兒最小的孩子貓娃都八歲了,也不見趙草兒肚子有動靜,兩人雖然盼著能再有一個兒子,可見此也早已放棄希望。
秦木橋在後麵牽著驢,“嘿”了一聲道“今兒是啥好日子?”
二房屋裡,趙草兒歪靠在炕上,一見丈夫進來,滿臉堆笑道“冬財,我又有了!”
今日真是嚇壞她,正在撿蠶呢,突然頭暈眼花,要不是大嫂手快扶她一把,她就要摔地下去了!
等她清醒些,家婆問她多久沒來月事了,趙草兒一算,才估摸自己是有了。
可光靠她估算也不靠譜,鄭氏拿上十幾個雞蛋,去鄰村請了個經驗老道的產婆,才確認趙草兒的確有了身孕。
“這一胎肯定能生個大胖兒子!”
秦春富有三個兒子,秦冬財才一個,貓娃子還病怏怏的。
二房夫妻倆就盼著再來個健康的兒子,日後也能與貓娃子有個商量不是?
久旱逢甘霖,趙草兒的興奮可想而知。
平日裡貓娃子都與她一起睡,可貓娃子睡姿不佳,頭晚橫著睡,第二天醒來都不知跑哪去了。
趙草兒對腹中孩子十足重視,硬央求家婆讓三個孩子去他們房裡睡。
不止如此,趙草兒還沒孕相呢,就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聞,拿喬起來了。
生怕家裡人不知道她又有了一胎。
晚上,秦木橋一進屋,看見床上橫七豎八躺著仨孩子,坐床邊洗著腳道“咱家裡是不是該蓋房子了?”
十好幾個人就擠在三間房裡,等孩子一大,怎的都不方便。
鄭氏道“早該蓋了,可石頭不是要讀書麼?再過兩年又要考什麼縣試,不得備著些?”
“這不還能掙嗎?去年攢那些銀錢,今年我瞧也不差!”秦木橋也奇怪,按理說送石頭去讀書,家裡肯定會困難些,實際上攢下的錢反而多了。
大兒子和大兒媳婦不用說,比家裡的驢都能乾,恨不得把全身力氣使出來,生怕耽誤掙錢供石頭讀書。
石頭雖然不是老二房裡的,老二也照樣乾活,給老大分擔不少壓力。
秦木橋越想越美,這都是他教的好,看村裡多少戶人家,兒子一成親必然分家,那都是當長輩的不會做人,一碗水端不平!
家裡若是不和睦,誰的日子都好過不了。
鄭氏忍不住笑,這老頭子啥好名聲都往自己頭上攬。
可要這麼說,也沒錯。
當初她嫁給秦木橋,可不就是看上他踏實能乾?俗話說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沒有秦木橋這根上梁,倆兒子肯定學不了好。
“那要不,明天跟老大老二商量商量,再蓋兩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