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李寬一聲令下,甲士便架著張銘退了下去。
這一幕頓時讓王亶望等官員心頭一顫。
而就在這時,李寬扭頭看向王亶望等人,先前臉上的冷色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臉上浮現出來一抹笑意。
“讓諸位大人受驚了,都跪著做什麼,速速起來!”
“本王審問的是張銘,又不是你們。”
聽到這話眾人這才緩過神來,但依舊不敢太過放肆,猶豫了片刻之後,這才是慢慢站起身來。
但眼神還時不時的瞥向李寬手邊的那一摞賬冊上。
似乎有所察覺一樣,李寬眼中精芒一閃,輕笑道:“本王這幾日閒來無事,偶得一本賬冊,發現居然是並州府的,並且是一本流水賬。”
“想著戶部的複式記賬法似乎並沒有用上,便讓人重新整理了賬冊,這不整理不知道,居然發現了張銘不少貪墨的證據。”
“索性就借著今日這個時間,將其辦了,免得遺禍並州。”
說著,李寬還頗有深意的掃了一言眾人。
這眼神,瞬間讓人心頭一跳。
雖然說李寬說的平常,但在場的人哪個不知道,前幾個月並州統計銀錢之人死了一個,死因他們全都清楚,就是因為丟了一本賬冊。
原以為人死了也就死無對證了,誰知道這賬冊居然落在了李寬手中。
更糟糕的是,李寬似乎找到了他們貪墨的證據。
更離譜的是,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時候,就一舉將長史張銘拿下!
這張銘是誰?
他可是王亶望的左膀右臂!
先是小舅子,後是張銘,現在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來,李寬這是在針對王亶望。
可偏偏他們不敢站出來說話。
因為他們不敢賭,萬一話多了惹得李寬不高興,隨手一本賬冊抽出來就是一通輸出,這誰頂得住?
一時間,屋內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李寬見眾人各懷心思,也不著急,心中反倒是樂開了花。
現在緊張的可不是他李寬,而是麵前的王亶望一黨,自己接下來演戲吃瓜就行。
就這樣,一言不發的李寬也不說散會,就坐在那裡喝水翻看賬冊,而眾人此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那樣直愣愣的杵在原地。
屋內氣氛詭異至極。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查抄張府的程懷亮終於去而複返。
同行回來的還有數隊甲士。
每兩位甲士都抬著一個箱子。
不過片刻,就有十幾個箱子擺在了眾人麵前。
隻見那程懷亮一臉興奮的看著李寬,行了一禮之後,便迫不及待的說道:“殿下,張府已經查抄完畢。”
“這麼快!?”李寬眉頭一挑。
程懷亮點了點頭,嗤笑一聲說道:“這張銘也不知道心大還是怎麼的,家中財務就在府上擺著,也不遮掩,沒多大功夫就全都收集起來了。”
“粗略統計,珠寶名畫,以及銅錢,共計銀錢二十萬貫!或許有些出入,屬下還需要仔細核對。”
聽到從張銘府上抄出來二十萬貫,便是李寬都忍不住嘖嘖稱奇起來。
“還是抄家來錢快啊~”
“本王需要不過六十萬貫,這張銘一個府上就抄出來二十萬貫,豈不是說本王再抄上幾家這錢就齊了?”
說話間,也不知道李寬是有意還是無意,眼神不自覺的瞥了一眼王亶望等人。
頓時讓眾人身體一顫,臉色也變得慘白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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