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手中到底有什麼底牌,現在就算是王亶望自己都有些摸不透了。
每次都是以為自己看透了李寬,卻次次都被李寬打臉。
看著一眾糧商被李寬三言兩語就嚇得不再說話,王亶望也開始閉目養神起來,絲毫不關心下麵自己人的死活。
甚至於有幾人悄悄看了幾眼王亶望之後,也打算做個縮頭烏龜,一言不發。
見眾人不再說話,李寬也不意外,隻是淡淡看了一眼幾人之後,便開口說道:“言儘於此,本王該說的都說了,你們如何打算,自己去想,三日後若是無人賣糧,那這糧,本王也就不收了。”
說完,便看到那李寬起身朝著外麵走去,沒有絲毫猶豫。
而那王亶望此時也起身跟隨,隻是離開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糧商。
一眾糧商見今天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此刻反倒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麵麵相覷了片刻之後,眾人這才搖搖頭,紛紛散去。
院子外。
王亶望看著一臉無所謂的李寬一時間有些摸不準情況,跟在後麵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了一句。
“殿下,朝廷的糧草當真能夠在月內運到?”
哪料此時的李寬展顏一笑,擺擺手道:“怎麼可能?我不過是誆他們罷了。”
聽到這話的王亶望頓時一愣,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如此,自己早就應該想到才是的。
隻見那王亶望展顏一笑,看著李寬開口道:“殿下好算計,這樣他們就會感到害怕,這價格便是不想賣也要賣了。”
聞言,李寬頓時哈哈大笑一聲,眼神中滿是自得之色。
“那是自然,不嚇嚇他們,本王如何能夠拿捏他們?”
王亶望此時也是不吝言辭,不著痕跡的拍著李寬的馬屁,兩人之間哪裡還有先前交惡的模樣。
談笑幾句之後,李寬便同王亶望分彆回到各自的府邸當中。
但王亶望並未在府上待太久,天色漸暗的時候,一身便服的王亶望便乘坐馬車去了晉陽城內最大的青樓赴宴。
來到最大的包間之後,王亶望這邊剛剛推開門,就看到已經有幾個人先到了地方。
都是晉陽城今日參加刺史府購糧大會的糧商,若是李寬在這裡,必定能夠認出來,這其中就有今天糧商的代表郭寶寬。
見王亶望走進來,一眾糧商急忙起身行禮。
等到王亶望坐下之後,眾人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其中郭寶寬率先開口。
“大人,今天這晉王殿下到底話中是個什麼意思?朝廷難不成真的要有糧食運來了?”
此話一出,一眾糧商一臉擔憂的朝著王亶望看了過去。
見眾人此時的模樣,王亶望輕笑一聲,麵露一抹不屑之色。
“誆你們的罷了。”王亶望眼中滿是譏諷之色,淡淡道:“晉王年幼,手段還是稚嫩了一些,這計策用起來也是生澀的很,忽略了不少東西。”
“朝廷的糧草尚有一個多月才能夠運來,就算是運來,數量也不會太多,因此他今日不過是在誆騙你們而已。”
“賭的就是你們不敢不信,可他忘了,這並州城裡到底是誰說了算。”
聽到王亶望這麼說,眾人瞬間恍然大悟,隨後心中又不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