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參與到了何種程度?”
見鄭仁泰臉色難看,鄭玄果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遲疑了一下後才說道:“隻是商議了一些細節,他們要借用咱們家的書坊,孩兒覺得此事需要告訴父親一聲。”
“隻是還沒有想好如何同父親說……”
聽到鄭玄果隻是和這些人商議了一下事情,並沒有完全加入其中,鄭仁泰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兒子參與的不深,還有挽回的餘地。
跌坐在椅子上,鄭仁泰此時才發現,就是剛剛那一會兒的功夫,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冷冷看了一眼鄭玄果,鄭仁泰直接道:“就明天,你帶著這一套書回滎陽祖宅一趟,將其供奉在祠堂。”
聽到父親安排自己回滎陽老家,鄭玄果頓時麵露詫異之色。
“為何?”
“你還問為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險些闖下大禍!”
此時的鄭仁泰恨不得親手一刀將麵前的逆子砍死。
“你可知道,早在半月前,崔鶴他們幾家就在上奏彈劾晉王殿下,陛下因為此事專門將晉王招致宮中,說了些什麼不得而知,但至此之後,晉王府一直閉門謝客。”
“崔鶴他們幾個後輩敢這時候找你,商量的還是書坊一事,你不覺得詭異?”
“你知不知道,現如今長安城,乃至整個關中最大的書坊便是四海書坊?那是晉王殿下的生意!”
“聯合起來找你的這幾家人,手中的書坊若是集於一人之手,那就是堪比晉王四海書坊的存在,你覺得他們聯合起來是為了什麼?”
聽到這一番話,鄭玄果頓時愣在了原地,喃喃道:“他們是針對的晉王殿下?”
“正是!”
見兒子終於肯動腦子,鄭仁泰心中這才好受了一些。
“問題就出在陛下將晉王招致宮中之後,發生了什麼無人得知,而崔鶴他們幾家卻以為自己贏了晉王。”
“他們也不想想,若是真的陛下輕信他們的話,晉王豈是一個閉門謝客那麼簡單?”
“你要知道,皇家無親情,便是晉王殿下再受寵又如何?”
“為父不讓你參與他們的破事,怕的就是此乃陛下和晉王殿下兩人合謀挖的一個坑,等著這群蠢貨跳進去!”
此時的鄭玄果宛若一盆冷水數九寒天從頭澆到尾一樣,神色間變得難看無比。
甚至於來不及多想,便站起身來衝著鄭仁泰開口道:“爹,不等什麼明天了,兒子連夜回老家去!”
鄭家不比其他人,鄭仁泰那是參與過玄武門之變的存在。
知道李世民是何等的精明,也知道事涉皇家那是何等的危險。
鄭玄果更知道,若是這件事情真的如同他親爹說的那樣,那麼這一次必然有人會血灑長安。
此時不走,自己傻不成?
看著手忙腳亂抱著盒子離開書房的鄭玄果,鄭仁泰無奈搖了搖頭。
要說自己這兒子,蠢倒是不蠢,就是有時候腦子不好使,現如今知道了危險也好,長安城這趟渾水,誰淌誰死。
心中鬆了一口氣,鄭仁泰又不免有些好奇。
這一次晉王殿下打算如何對付這群不開眼的世家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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