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府衙門,中堂之上。
李承乾和李寬兩人坐在官座之上,正在同看麵前的供狀。
至於洛州刺史王用汲以及彆駕趙山海,此時就這樣垂手站在大堂之上,臉上隱隱有些惶恐之色。
犯人要比他們想象中招供的還要快。
不過一個多時辰,那刺客就全都招了。
甚至於一點保留都沒有的全都說了出來。
當看到這供狀上的內容時,王用汲和趙山海卻突然生出一種要把這件事情壓下去的衝動。
無他,這刺客交代的東西屬實是有些駭人聽聞了一些。
隻見那李承乾蹙著眉頭將供狀全部看完,隨後抬頭看向李寬,眼神中滿是詢問之色。
“二弟,你說這刺客招供的可不可信?”
聞言,李寬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照理說這種情況下沒必要撒謊,但此事事關重大,我也說不太清楚……”
“畢竟,父皇當年動手的時候,我也不在長安城。”
聽到這話的李承乾,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武德九年夜晚的場景。
長安城內,無論是宮裡宮外都是一片殺戮。
即便是李世民驟然出手,依舊有所爭鬥。
平日裡和李承乾有過交往的兄弟,那一夜全都被殺。
李承乾雖然那時候隻有十歲不到,但也真正見識了皇位之爭的血腥。
就在李承乾愣神片刻,猛地回過神來之後,臉上也隨即露出一抹苦笑。
“死了,都死了才對……怎麼會還有活著的?”
聽到這話的李寬此時也是眉頭一皺,麵露不解之色。
按照刺客招供,他們是隱太子李建成的東宮衛率餘孽。
這一次之所以刺殺李承乾和李寬他們,也是收到了李建成之子的命令。
但李寬若是沒有記錯的話,自己後世的史書上鎖記載的是,李建成的五個兒子一個不剩全都被誅殺。
沒道理自己親爹沒做說是自己做了,哪裡有自己往自己臉上抹黑的?
這其中必定是有些不為人知的東西才對。
就在李承乾和李寬盤算這件事情的真假時,堂下的王用汲和趙山海卻是額頭上冷汗直流。
片刻之後,李寬才看向兩人。
“兩位大人辛苦了,此事暫且保密,莫要傳揚出去,否則便是我和太子也保不住你們的性命!”
聽到這話,王用汲和趙山海兩人急忙點了點頭,隨後躬身退了出去。
見兩人離開,李承乾一臉疑惑的看著李寬問道:“二弟,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此案難不成還會牽連他們兩個?”
聞言,李寬有些無語的看著李承乾,不得不說,自己這位大哥的敏感度還是低了。
“大哥,當年這事兒算得上父皇的心病了,若是被父皇知曉了還有隱太子的後人活著,這事兒就可大可小了……”
得到提醒的李承乾,猛地醒悟過來,額頭上不由得滲出一層冷汗,顯然是先前沒有這麼想過。
“二弟說得對,此事算是父皇的逆鱗了,誰觸誰死……”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李承乾一臉擔憂的看著李寬,開口問道:“但事已至此,咱們該怎麼處置這件事情?”
“過幾日可是長安有人要來……”
“大哥,此事不能隱瞞,應該如實稟報才是,隻是在此之前不可將供狀上的東西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