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王爺,自貞觀四年開始,朝廷便大量的修築官道,但基本還是集中在原本的官道基礎之上,隻做水泥路麵硬化。”
“按照先前的規劃,是耗費六年時間,將整個關中之地的官道修繕完畢,這事兒也都一直推進順利,但後來遼東開發,嶺南開發,所需要的水泥更甚,關中的進度也因此受了影響。”
“陳倉道並不完全屬於關中之地,還有一部分在劍南道,因此修繕一直沒有展開。”
“至於王爺擔心的劍南道情況倒是還好,成都周圍的官道基本上已經修繕完畢了,下官出發之前專門查過,這西南六詔之地也在修繕水泥路。”
許敬宗的回答讓李寬很是滿意,畢竟能夠將事情做到這種地步,足可見許敬宗還是有些能力的。
但許敬宗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李寬瞬間一愣。
隻見那許敬宗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寬,猶豫著說道:“王爺,其實還有一件事兒下官覺得應該告訴您才行。”
“據成都奏報,西南六詔之地拖延的水泥銀錢,已有六十萬貫之巨,至今未曾給過一文錢。”
“益州刺史劉懷瑾上奏,他多次討要,都未曾有結果,但又不敢隨意停止供應,擔心六詔之地反叛釀成大禍,左右為難。”
說到這裡,許敬宗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寬。
而李寬聽到這話,瞬間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也就是說,本王去了成都第一件事兒就得要賬?”
許敬宗聞言,頗有些為難的點了點頭。
“確實是這樣,否則下官以為王爺的其他政策難以推行。”
許敬宗這話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立威,如果說能夠拿回這些錢來,他李寬在劍南道才能站穩腳跟,並且讓西南六詔乖乖聽話。
可是這事兒說著簡單,做起來卻難得要死。
劉懷瑾身為益州刺史,自己都沒辦法解決,他一個王爺怕是也困難。
見李寬沉思起來,許敬宗一時間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等著李寬說話。
就在此時,隻見那李寬朝著許敬宗擺了擺手,緩緩道:“事已至此,本王也知道了這件事兒,距離到成都還有段時間,本王得好好想想這事兒。”
“另外,你將此事告訴上官儀他們,讓他們一同想辦法。”
許敬宗微微頷首,隨即躬身道:“下官知道了。”
說完,便看到那許敬宗躬身一禮,退了下去。
之後幾日,車隊前往成都的速度也沒有慢下來,反倒是加快了不少。
李寬也不是喜歡折騰的人,隻是吩咐許敬宗將事情告訴其他人,集思廣益想個辦法解決這欠錢一事。
隻是吩咐下去之後,一連幾天都沒有動靜,顯然是這事兒許敬宗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解決。
眼瞅著晃晃蕩蕩已經到了益州地界,李寬最終還是放棄了許敬宗等人。
自古以來最難的便是要賬這件事兒。
如果有辦法的話,朝廷也不會拖延到六十萬貫這麼多。
而西南六詔恐怕早已是債多不壓身,從始至終都沒想著還錢這事兒。
因此,李寬決定自己親自動手。
還未到成都,李寬便下了他來到劍南道的第一道王令。
“著西南六詔之主,成都等候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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