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西南六詔一盤散沙這事兒,張樂進很早就和李寬提起來過。
當時在成都的時候,李寬就曾隱晦的和自己說過,會支持自己一統西南六詔。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對李寬的命令都是言聽計從,從來沒有反對過的意思。
原本以為李寬也會因此對他另眼相看,尋機支持自己,誰知道現在卻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
以施浪詔為首!?
他施望久有這個資本嗎?!
隻是一瞬,張樂進原本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漸漸浮現出來的冰冷。
許敬宗見狀,開口道:“蒙舍詔王對於王爺的這一決定不太滿意?”
張樂進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倒也不能說是不滿意,王爺這樣做必定有王爺的用意,但是……”
許敬宗聞言,心中冷笑一聲,神色淡淡道:“蒙舍詔王有事兒說就是了,本官又不會說你什麼,畢竟此事事關重大,還是要聽聽你們意見的。”
聽到這話,施浪詔便開口說道:“既然許大人這麼說了,那本王就說說緣由。”
“施浪詔在西南六詔之中實力最低,這一次得罪了吐蕃,若是沒有人幫忙,那滅國是必然的結果,施望久這時候孤立無援,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態度。”
“他行事莽撞,其他各部未必會願意聽他的指揮,畢竟我西南六詔各部即便是有強弱之分,但家底也就那麼一點,萬一因為他再折損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所以,這聯合一事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施望久來指揮。”
許敬宗聽完這話,也是微微頷首,開口道:“蒙舍詔王這話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我大唐確實是沒有考慮過這些。”
一聽這話,張樂進頓時來了興趣,難不成大唐真的認同自己說的話?
“許大人也覺得有道理?”
許敬宗點點頭,輕笑道:“本官不是說了嗎,咱們之間還要商議此事,既然蒙舍詔王沒有反對聯合抗敵,那就是還有的談。”
聞言,張樂進麵露喜色,隨後看著許敬宗開口道:“既然許大人這麼說了,那本王倒是有個提議,不知道大人可否轉呈晉王殿下,讓他考慮考慮合不合適。”
然而許敬宗聽到這話之後,卻是搖了搖頭,輕笑一聲道:“蒙舍詔王,本官來之前晉王已經有了命令,這次聯合一事,本官全權代理,無需上奏,晉王不喜歡過程太繁瑣,他隻想看到結果。”
張樂進聞言麵露大喜!
這麼說來,這事兒也就簡單不少了。
隻是一瞬,張樂進便換了一副笑容,看著許敬宗開口道:“許大人,既然如此,那就簡單許多了。”
“本王這些年統領蒙舍詔已有幾十年時間了,您今日來到我蒙舍詔,不知道對於我蒙舍詔有什麼觀感?”
許敬宗稍稍想了想,隨後開口道:“觀感倒是有些,本官雖然沒有去過其他各部,但蒙舍詔的發展確實是不錯,本官來的路上,你蒙舍詔的部民身強體壯,且精神頭也不錯。”
“而且沿途商販不少,看得出來還有些富庶。”
張樂進聽到這話,也不自謙,反倒是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許大人,不是本王自誇,就算是放眼整個西南六詔,我蒙舍詔都是最富庶和最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