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孫縣尉正絞儘腦汁地製造傷勢之時。
地窖裡麵的孫管家,已經出現在了李文的麵前。
此時的孫管家,整個人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生機,形容憔悴得不成樣子。
他的衣衫襤褸,滿是塵土和汙漬,原本整潔筆挺的服飾如今已破爛得猶如破布條一般。
頭發淩亂得好似雜草,肆意地遮住了大半張臉。
那臉上毫無血色,慘白得如同一張白紙,雙眼深深地凹陷進去,眼窩周圍是濃重得如同墨染的黑眼圈。
他的身體極度虛弱,腳步虛浮,每邁出一步都好似在狂風巨浪中艱難前行,仿佛用儘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由於長時間未進食,他的嘴唇乾裂得如同久旱的大地,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皮,嘴裡乾得幾乎都要冒出煙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原本還算健壯的身軀,此刻瘦骨嶙峋,好似一副骨架子,仿佛一陣微風輕輕一吹就會轟然倒下。
地窖中的食物早已被周地主一家搶奪一空,一天兩夜沒有吃東西的他,肚子癟得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胃裡傳來一陣又一陣絞痛,猶如無數把小刀在不停地攪動。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卻又帶著一絲倔強和不甘。
李文看到孫管家這般狀態,著實沒有想到,僅僅才一天兩夜的時間,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看來還是之前的小日子過得太過舒坦,從未吃過苦頭,就這麼點時間沒吃東西,就弄成了這副慘狀。李文不禁感到一陣無語。
其實,孫管家之所以變成這樣,主要還是被周地主一家狠狠地毆打所致,所以現在看起來才會如此虛弱。
孫管家看到坐在太師椅上的李文,“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雙手顫抖著向前伸去,聲音沙啞而虛弱
“李公子,求求您,彆再把我關到那地窖裡了,那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啊!”
他的眼中噙滿淚水,淚水混合著臉上的塵土,留下一道道汙濁不堪的痕跡。
“我真的受不了啦,公子。”
孫管家的聲音帶著哭腔,
“哪怕您要我死,也求您讓我做個飽死鬼,彆再這樣折磨我了。我給您磕頭,求求您發發慈悲,給我一點吃的吧。”
說著,他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猶如一記重錘敲打在人心頭。
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但仍強撐著繼續苦苦哀求
“公子,我知道錯了,以前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隻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這一回。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我發誓。”
孫管家抬起頭,用那充滿祈求的目光緊緊盯著李文,仿佛李文就是他在黑暗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公子,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這肚子裡空蕩蕩的,餓得我頭暈眼花。
隻要您能給我一口吃的,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孫管家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每說一個字都顯得無比艱難,但他仍努力地表達著自己的訴求,希望能打動李文的心。
就在時間緩緩流逝,孫管家的內心越來越失望的時候,上麵的李文終於開口了。
“真的做什麼都願意嘛?”
本來已經快要陷入絕望的孫管家聽到李文的這句話,猶如乾旱已久的人得到了一碗清澈的甘泉,那是生存的希望之光。
趕忙開口
“什麼都願意,李少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想要我乾啥就乾啥。”
李文坐在太師椅上,微微前傾身體,目光冷冷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孫管家,慢悠悠地說道
“孫管家,你既然說什麼都願意,那我倒要看看你的誠意。我這私鹽生意,正缺個機靈又懂行的幫手,你若能幫我把這生意找個銷路,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
孫管家聽到“私鹽生意”幾個字,身子不禁一顫,但求生的欲望還是讓他趕緊應承下來
“李公子,我一定儘心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