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細想,便有一青一紅兩道光影自袖口射出,衝向了被毒針射中的大腿之處。
兩三米之外,白衣瘦臉的男子滿臉不可置信地大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即便你是宗師,也絕不可能躲過我的‘暴雨梨花針’!”
但未死的白夜天,不以他的怒吼而轉移。
充血的雙眼,凶狠而暴戾地盯著白夜天。
握拳,躍起,向著摔倒在地的白夜天狂猛砸下。
“死!”
白夜天神色平靜,眼眸中閃過幽幽光澤。
右手緊握的冷月刀,自一個不可思議地角度斜斜遞出。
而白衣瘦臉的男子恍若未見一般,任由幽黑的刀鋒自右臂腋下刺入,穿透心臟。
他那勁力雄渾的拳頭,在白夜天額前半寸停了下來。
隻有少許殘留的勁力,激飛了飄落的雪花,以及白夜天額前垂落的發絲。
雙眼中的血色仍在,但怒意已經消失,唯有一片死寂。
他,死了。
噗!
白夜天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右手一震,將冷月刀自男子身體中抽了出來。
剛剛那一刀,是他強行運轉經脈中尚未平複的內力使出。
衝撞了臟腑,才有逆血噴出。
感受著已然恢複知覺的雙腿,白夜天不由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江湖,果真是處處險惡。
砰!
院落的大門,被猛然踹開。
舉著火把的一眾盜匪,凶神惡煞地衝了進來。
隻是衝出了十餘步,便猛然停下了腳步。
他們的眼前,白夜天手握暴雨梨花針筒,悠然坐在屋簷正門中央的靠椅之上。
“看來,你們有人認識這東西?”
最先衝進前的大漢,此刻渾身僵硬,眼神顫抖。
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三具屍體。
二寨主!
三寨主!
五寨主!
全死了!
就連五寨主最強大的暗器,都落在了前方那淡然端坐,卻仿如惡魔的年輕人手中。
“認,認識,那是五寨主的暗器。”
風雪呼嘯,卻也吹不儘一眾盜匪心頭的寒意和悔意。
白夜天平靜的目光掃過眾匪,卻無一人敢與其對視。
“你們,要為你們的六位寨主報仇?嗯?”
最後一聲“嗯”,卻如怒雷炸響在眾匪耳中,直入心底。
嘩啦啦!
所有人俱是麵色恐懼地跪倒在雪地之上。
“少俠息怒!”
“少俠饒命啊!我們都是迫於寨主的威脅才當了盜匪的啊!”
“求少俠慈悲為懷,饒過我們吧,我們以後一定會洗心革麵,好好做人的!”
“噤聲!”
輕柔的聲音,卻穩穩地穿透了風雪呼嘯之聲,清晰地進入了在場近百位盜匪耳中。
跪伏在地的一眾盜匪,明顯是頭目的幾人,借機眼神交流。
目露狠辣凶光,然後錯開。
風雪之中,再無異聲。
“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四個,進屋,去把你們其他三個寨主的屍體搬出來!”
被點名的四人,身軀顫抖地起身,向著白夜天端坐的正門位置緩緩走近。
這四人,皆是身形魁梧,最先衝入院落之人。
“少俠,我們搬出屍體,是否能饒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