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運將手中的茶盞放下“朕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知道他說的是周戈炎,寧國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隻是依舊堅持自己的立場“你隻需動一動嘴,下一道令,多的是人為你鞍前馬後。”
“殺父之仇,怎能以他人手代之?”周朝運眸色幽深
“這麼多年,也該放下了。”寧國公勸慰道
睫毛一顫,緩緩抬起,周朝運淩厲的眸子看著麵前的舅舅,沒有言語。
意識到自己失言,蒼老的眸子裡劃過一絲暗芒,很快消失不見,尋常道“想必先帝也不願意看你被困於此。”
“朕不是那麼大度的人,讓他多活了十三年已是恥辱。”周朝運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待朕將這長安的爪牙清理乾淨,必踏平蜀地,誅殺逆賊!”
聞言寧國公搭在椅子上的手一緊,麵上卻沒有異常,仍舊是一派為他著想的模樣“說起此事,陛下這段時間鋒芒太甚,長安城裡人心惶惶。”
“隻怕於陛下不利。”
自從將杜廣升關進禦史台後,時不時便吐出些人,暗處多少人提心吊膽。
周朝運低垂的雙眸深不見底,這是今夜第二次舅父的話讓他感到不適,抬眸看著對麵的人,是一直這樣,還是因為以往他未曾注意。
或者說是因為之前舅甥倆人並未討論過這件事。
今日一提才發現在這件事上兩人的觀點是不一樣的。
可是……
周朝運心有不解,彆人可以不理解,可舅父當是理解他的。
畢竟他和先帝是那樣親厚的關係。
為何言語之間是讓他放下,還覺得他鏟除蟄伏於長安的逆賊的手段太過殘暴?
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還沒抓住,對麵的人已經轉移了話題。
因為要陪南善宜去看入夜的長安,周朝運並沒有在寧國公府久待。
出了府邸,周朝運親手把帷帽戴在南善宜的頭上。
玉佛姑姑和格將淩山跟在身側,沈雲起則帶著神策軍藏在人群中,不遠不近的保護著。
長安繁華,燈火輝煌,入了夜更是流光溢彩,如夢似幻。
廣袖交織,藏在裡麵的手十指相扣。
夜風揚起白色帷帽的一角,露出婉約似空穀幽蘭的笑顏,杏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喜悅和好奇。
來長安這麼久,這是她第一次出皇宮。
她腳下步子漸漸變快,周朝運被她牽著穿梭在擁擠的人群裡。
屋宇星羅棋布,茶坊酒肆,街邊小販,熱鬨非凡。
看見有唱皮影戲的,她回頭看向身後被他牽著的人,無聲詢問。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周朝運笑著上前攬著她的肩頭擠進人群裡。
將人護在身前,讓她靠著自己安心看戲。
武打場麵緊鑼密鼓,影人槍來劍往,上下翻騰。
來晚了錯過了開頭的介紹,隻見周圍的人都在歡呼喝彩,看了一會,她一手掀開帷帽,一邊扭頭問身後的人“這是在講什麼?”
看著她帷帽下巴掌大的臉,周朝運麵上寵溺,看了一眼台上,低聲道“講的是大晟第一女將南錦衣的成名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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