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洛書抬頭看他,沈雲起沒有再說什麼,抓著他胳膊的手用力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帶到一旁讓海渡看著他。
似是將沈雲起的話聽了進去,謝洛書不再有所言語,隻是雙目通紅的看著輪椅上的人。
周朝運壓抑著心中的怒意,竭力保持冷靜,他看著謝斐文道“父皇所用之物皆有人嚴格把控,並且他早已經對你心生戒備,你是如何動的手?”
“這宮中還有誰是你們的人?”
謝斐文抬眸看著上麵的周朝運,緩聲道“陛下真的猜不到嗎?”
周朝運眼神瞬間淩厲肅殺,可謝斐文很快就印證了他不願意相信的猜測
“老臣的妹妹可是先帝的枕邊人。”
“先帝甚至可以為了她將我通敵之罪按壓不揭,保她尊榮。”
“又怎麼會對她心有戒備!”
“太後!”屋外響起李公公的驚呼聲
下一刻禦書房的門就被從外麵推開,南善宜攙扶著太後出現在門口,李公公一臉惶恐看著聖人欲言又止。
周朝運和南善宜視線交彙,看出她眸中的無奈,他便知道兩人怕是都聽到了。
頭發之間可見斑白,太後雙目通紅,看著謝斐文顫聲質問“你剛剛說什麼?”
麵對她的崩潰質問,謝斐文無話可說,隻能移開視線回避她的眼神。
可慣來寬厚仁慈的太後卻不允許他逃避,掙脫南善宜攙扶她的手走上前死死抓住謝斐文的手臂,反複質問“哀家問你剛剛說什麼!!”
南善宜被她這麼一推,猝不及防向一旁摔去。
龍椅上的周朝運麵上一驚,下意識就要起身。
好在離她不遠的沈雲起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她,垂眸無聲詢問。
南善宜站穩身子,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另一邊,一向端莊雍容的太後直接跌跪在了地上,狼狽不堪,雙手拽著輪椅上的人不放手。
“為什麼!”
“陛下對我們兄妹二人的恩情重如泰山,有再造之恩!”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歇斯底裡的質問“那是哀家的夫君啊!”
“可是他不愛你啊!”謝斐文雙眸充血大聲喊道
抓著他的手在聽見這句話之後不再拽他,脫力一般垂下。
太後雙眸含淚,緩緩搖頭“你怎麼就不明白?”
“就是因為他不愛我,我們才欠他太多!”
她看著麵前執迷不悟的兄長,緩聲道“娶我是因為你求他給我一個庇身之處。”
“哪怕他那時尚未得勢,以我這般低微的身份又怎配得上他的正妻之位!”
“這門親事從始至終是他仁慈,是我們高攀!”
字字泣血“他從未虧欠過我什麼!”
“他無權無勢時我是他的正妃,他做太子時我是他的太子妃,他做陛下時我依舊是他的皇後。”
“哪怕他有了心愛之人,卻也從未損我半分體麵。”
她抬手指著龍椅上的周朝運,眼睛死死的盯著謝斐然“我子嗣艱難,運兒出生前後宮無人誕下皇子。”
“運兒一出生,冊封太子的詔書便隨之而來。”
“他給我的尊榮誰敢說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