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拜陀麵色嚴肅“南家本就得民心,在這北境尤甚,更何況你們應該比我更了解南繡山是什麼樣的人。”
“當初南錦衣死在浮屠城,他殺紅了眼,卻在接到長安的命令時還是將私仇放在了一邊,答應和本王議和,他怎麼可能背叛大晟。”
孟柯笑道“南繡山不會背叛大晟,可若是大晟先棄了他呢?”
拜陀眸色一暗“先生所說何意?”
“單於有所不知,如今長安和南家之間早已經出現了隔閡。”
“現在隻要稍加施力,就會分崩離析。”
聞言,拜陀眸中猶豫“可本王聽說一年前南繡山的外孫女嫁給了雍湛帝做皇後。”
“你們中原人不是最喜歡通過聯姻來鞏固聯盟?”
“非也,非也。”孟柯笑著意味深長道“這次可不是用來鞏固盟約的。”
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嘲諷“那南氏女名為皇後,實為質子。”
“是雍湛帝用來牽製南家的。”
他看向拜陀,笑道“如此,單於覺得我家王爺的提議還難嗎?”
拜陀心中原本有所畏懼,在聽完這些後眸中的猶豫漸漸被興奮和恨意所取代,北境苦寒,他做夢都想向南開疆擴土,這麼多年不過是畏懼南榮軍罷了。
若南榮軍不再護著大晟,他的鐵騎便可長驅直下,劍指中原!
對權利的渴望終究是碾壓了那些許的猶豫顧慮,他現在隻能看見自己稱霸天下的偉業,眸中興奮,他看向孟柯道“好!”
隨後,他問道“那現在我們該做些什麼,才能徹底摧毀長安與南家僅剩無幾的信任。”
談及此孟柯一時無言,這也是如今困擾著他的問題。
王爺讓他便宜行事,可至北境這段時日,他雖一直留意著南家,卻始終沒有找到突破口。
忽然,營帳外有人求見。
孟柯抬手讓人傳喚入內。
那人入內後先是朝上座的匈奴王拱手行禮,隨後便轉向孟柯“先生,屬下有事回稟。”
孟柯眸中隱有激動“可是浮屠城或是南家有異樣?”
侍衛點頭,如實回稟“我們的人觀察到南郡書多次陪同一少年出入南府,有時候南青楓也一起,父子二人對那少年的態度行為恭敬至極。”
孟柯眉頭一皺“可知是何人?”
“不知。”說完侍衛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東西奉上“屬下讓人作了畫像。”
孟柯接過,看清畫中人時神色一變,這是……那日城門口遇見的少年。
見他神色異常,拜陀出聲詢問“先生這是怎麼了?”
孟柯抬手示意噤聲,充耳不聞,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一些之前被他忽略了的東西。
那日明明是初次見麵,他卻覺得熟悉,年紀輕輕周身氣質卻矜貴不凡。
更何況讓南家人如此重視,恭敬以待的除了周氏皇族他想不到彆人。
如此便說得通了,那抹熟悉是因為他與雍湛帝血出一脈,與自家王爺自然有幾分相似。
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畫像拍在桌案上,眸中堅定不移“此人是先帝幼子,當今陛下的弟弟穆良王!”
聞言拜陀神色一變,瞬間警惕起來“他怎麼會在這裡!莫不是長安察覺到了你我暗中聯係!”
孟柯搖了搖頭“素來聽聞此子愛遊走天下,他出現在這裡多半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