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月,你當明白,安穩二字穩字在後,乃為基石,而這世間最可靠的便是自己手中旁人無法撼動的權勢,而不是任人宰割的案板之肉!”
“權勢之上何來安穩!”蘇傾月大聲反駁,為這權勢二字她家破人亡,顛沛流離,看儘世間醜惡,你讓她如何相信權勢之上的安穩。
一時啞然,兩人相視不言,一個眼眸通紅,一個冷肅慍怒。
看,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所求的東西背道而馳如何能並肩前行。
雖然心中早有打算,周懷謙還是黯然失落。
不欲再爭,蘇傾月努力恢複平靜,她看向周懷謙道“無論如何還是要多謝王爺,若不是今日這場戲,我可能還要陷在泥潭裡掙紮許久,不可能這麼快死心。”
“王爺說的對,人不能連自己都騙,從今往後我所求安穩不會再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說完她屈膝行禮告辭“民女先行告退。”
剛剛起身就聽見麵前的人沉聲道“你以後有何打算?”
低眸沉思,再抬眸時一片清明“回金陵,開繡坊。”
啪的一聲,一塊紫金令牌被扔在了桌案上“持此令,你此生可得安穩。”
“算本王還你滿院錦繡之情,自此你我兩清。”
看著桌上的令牌,沉默一會,蘇傾月沒有拒絕伸手拿起,轉身離開。
沒有道謝,因為兩清就不需要再說謝謝了。
直到腳步聲越來越遠,周懷謙才動了動麻木的雙腿,走到桌邊坐下,拿過給她準備卻沒有碰過的茶盞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曾幾何時,他也和她一樣,無意權勢高位,隻想偏居一隅,隨遇而安,可後來皇兄駕崩,臨危受命,他入了局。
站在這天下權力的中央,進來容易,想再出去就不可能了。
他這一生就隻入了這一個局,也將被困死在這個局裡,至死方休。
他所處的地方,所麵對的詭譎,正是她所避之不及的。
如同沈柳章所說的,他們這種人從一開始就該一無所有,孑然一身。
而他比沈柳章更無情,沈柳章優柔寡斷,回身跌入地獄,而他永遠不會回頭,會堅定的一條路走到黑。
五日後殿試放榜,長安城內一片喧囂,榜前人擠人,高聲不斷。
後來史書中記載這一年的殿試為聖則十五年龍虎榜,隻因這一年榜單上的人臥虎藏龍,後來多出入將相。
更出乎人意料的是這一年的金榜狀元是一個他們未曾聽過的名字,南境林氏名景字寂蓮。
在百姓和學子的疑惑聲裡,暗中窺探的世家們早已經派人去打聽這位狀元郎的來曆了。
過程出奇的簡單和容易,因為人家根本就沒有遮掩,天下姓林的人數不勝數,可又有誰敢在前麵冠之以“南境”這樣龐大的二字。
就像北境南氏,金陵隨氏。
不知朝政的百姓隻會高讚虎父無犬子,林家二公子一鳴驚人。
可以溫自仁和諸葛勇等類為首的文官卻如驚弓之鳥,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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