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年輕人不是縣城裡的孩子。
他們都是農村的,以前他們也都不認識,都來到縣城裡邊混,各自都有一個故事。
那個24歲的矮個子男孩兒,姓徐,叫徐五。
不用說,他家也是孩子不少,他排行老五。
他爹媽都是非常老實的人。
那年頭兒都從生產隊往家偷東西。
老娘們兒都穿著大襠褲子,把褲腿兒在腳脖子處係上。乾活的時候,把地瓜裝進褲子裡,有的人裝的滿滿的,弄得像吹了氣兒的肥豬一樣,走路都沒法走。
下班兒回家,生產隊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著沒看見,讓這些女人把地瓜帶回家去。
徐五他媽也學著彆人的樣子扒了幾塊兒地瓜,裝進褲腿兒裡往回走。
誰知生產隊長沒看到彆人,隻看到她了。
當時也沒大聲吵嚷。
生產隊長把徐五他媽拽到一邊。
生產隊長說,你往家偷東西現在讓我抓住了你說怎麼辦吧?
徐五他媽感覺到羞愧,那年頭兒人都要臉麵,她可不想讓村裡人都知道。
徐五他媽趕快把地瓜掏出來。給生產隊長說了許多好話。
生產隊長還是不依不饒。
最後徐五他媽著急了,說了一句,彆人都偷你咋不管?怎麼單抓我呀?
生產隊長說,彆的老娘們兒都讓我睡了,你也讓我睡一次吧,我睡一次就再也不管你,你愛偷多少偷多少。
徐五他媽聽他這麼說,一時被驚的目瞪口呆。
生產隊長一把把她抱起來,走進玉米地裡。
那時徐五已經15歲,他沒有上學,和幾個小夥伴兒一起薅草賣給生產隊喂兔子。
徐五有些貪玩兒,彆人都薅了一大捆了,他薅了沒多少。
彆人背著草走了,他知道玉米地裡草多,他想要到玉米地裡狠薅一陣子,然後再去追他那幾個夥伴兒。
他正拚命的薅著草,猛然聽到了玉米地裡有嘩啦嘩啦的聲音。
尋找聲音望過去,隔著玉米棵影影戳戳看到有兩個人在打架。
徐五有些好奇,也不薅草了,悄悄的往跟前走。
離得不遠,徐五看清了,挨打的是他媽。
徐五奮不顧身的衝上去,手裡舉著小鏟兒,對著生產隊長撅起的大屁股就哐哐鏟了好幾下。
當時,生產隊長被鏟的血花飛濺,很快倒在地上。
徐五惹了這麼大的事兒,他知道生產隊長饒不了他,公安局派出所如果抓到他,不知道得判個什麼刑呢!
他當時從村裡跑出來了,輾轉反側不知怎麼就跑到了縣城,一晃在這裡已經混了八九年了。
那個細高個隻有19歲的男孩兒,叫薑愛國,名字挺好聽,身世也挺悲慘的。
薑愛國在他家是老大。
他父親是個賭鬼,幾年下來把家裡賭的一貧如洗。
他15歲那年年25,幾個賭徒和他父親一起去了他們家。
幾個人都喝的醉醺醺,他爹也喝的醉醺醺。他爹回來直接進屋躺到床上睡覺去了。
這幾個人對他媽說他們是來要賬的,他爹欠了好幾千塊錢呢,讓他媽趕快還錢。
他媽說我沒有錢,誰欠你錢你們跟誰要。
這幾個人一聽就急眼了,你想賴賬不還呀,信不信現在就把你抓走送到酒店裡抵債。
這幾個人這麼說著,又要動手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