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禪房內,充斥詭譎。
慧心的手掌,摁在白飯的胸口,無形的生命力還在源源不斷的通過手臂湧向自己,這是無法停止的一招禁忌武技,一旦開始,連他自己都無法製止。
然而,他的冷汗,卻在背後流溢,目光中的鎮定蕩然無存,恐慌已經毫不留情的占據。
白飯任憑他吞噬占據的生命力,眼前的情況一時半會並不會使他的生命力出現短缺現象。
畢竟,堪比低等巨龍的生命力並非隨便說說,究竟多少,難以估量。
“慧心,你身為佛子,竟然對同門出手,為何?”虛衍痛心的聲音四麵八方而來,分不清方向。
“宗主,我……”慧心麵色通紅,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過於充足的生命力。
“你雖然貴為佛子,但這次,不可饒恕!”福氣大師從禪房外開門走入,麵無表情,分不清是喜是怒。
慧心的陣法,在他麵前,如同土雞瓦狗,阻擋不了他半步。
他走進,望著慧心:“我佛門佛子,豈能如此貪婪,你即便生命力短缺,也不該犧牲他人!”
慧心嘴巴張了張,無法言喻此時的感受。
這和他的計劃相差太大!
這和他的想法天壤之彆!
“慧心,欲取同門性命,罪大惡極,本念你是佛子,死罪可免,可……你竟然用處此等禁忌,唉……”
虛衍的聲音,帶著遺憾,痛惜。
福氣大師望著慧心,語氣深沉:“佛子慧心,抱歉!”
說著,他閃身來到慧心的身後,一掌轟出,落在他的背部。
“噗!”
慧心麵容鐵青,一口鮮血毫無懸念的噴吐出來。
白飯抬手,以免鮮血濺射到自己臉上,他突然感受到流出體外的生命力,又在逆流而回。
慧心大叫:“宗主饒命!”
“饒命?我也想,可這招,如何打斷?”
這,是虛衍的回答。
聞言,他呼吸一滯,旋即大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為什麼我這樣……”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令他難以接受!
白飯望著他,麵色冷漠:“我說的另一種可能,就是如此。”
慧心不傻,此時,他終於明白白飯說得可能是什麼。
“虛衍,你想讓我成全白飯?!”佛子怒吼。
如果不想讓他動手,虛衍隻需要嚴重警告他便好,為何如此輕描淡寫,仿佛隻是隨口而言?
圈套!
這是圍繞著他的圈套!
這一刻,他全都明白了!
隻是,明白的太晚了些……
生命力,還在持續回流,白飯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比之從前更加強盛,慧心的生命力隻是使得他無法突破至煉五臟而已,並非稀缺。
慧心的生命力從得到補充,再到損耗殆儘,當真是樂極生悲。
白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事態發展,並未做出任何舉動。
慧心想要取走他的性命,他還不至於為慧心求情,他不是好人,從來不是。
隻是,看著他的這般模樣,白飯心底生出幾分寒意,幾分無法化解的忌憚。
虛衍對待佛宗佛子,尚且這般,對待他一個素未平生的人,又會好到哪裡去?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危機感濃鬱至極。
在佛宗,他體會到的,不是比常人更加單純的交際,而是比惡人更加殘忍的人心。
慧心的麵如死灰,帶著一抹揮之不散的慘笑。
他的生命力,越來越少,使得他身軀浮現強烈的虛弱感,幾乎無法站穩。
白飯望著慧心,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