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飯站在原地半晌，閉目整理思緒。
天空中的金色輪盤突然落下，進入白飯的儲物戒指之內。
掌控之法，古問天剛剛在手指點自己眉心的時候，便順帶著給予他。
最後，漆黑的房間內，空無一物。
當初白飯看到的，床頭懸掛的劍，也不知去向。
古問天死了，他因為幫助莫生仁算出自己能拯救莫問仙，落得滿頭白飯的狼狽下場，因為算出自己的未來，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
這，很不值！
至少在白飯眼中，很不值。
因為未來，是會改變的，而生命，卻隻有一次。
走出房間，白發的青年還在外麵等待。
“怎麼樣？”左天佑問。
“先生死了。”白飯答。
“我知道，師傅他說過，他會在接見你之後，死去。”左天佑點頭。
“你不難過？”白飯問。
左天佑的表情很正常，沒有悲傷的情緒夾雜。
“想難過，難過不起來。”左天佑答。
白飯：“……”
想難過，難過不起來？這是什麼道理？
“我天性涼薄，尋常情況下，不會難過，而且……師傅也不希望我們為他難過，因為……論下場，我們天機門的門人，都不會好死。”他搖頭，白色的瞳孔猶如水晶，瞥向白飯：“在師傅之前，其實有很多弟子都死了，死得很慘，當然，原因無非是算錯了東西，算了不該算的。”
“你們為什麼要加入天機門？”白飯奇怪。
揣測天機是很有意思，但付出的代價，也很大，學習的過程，更是要命。
“因為我們都是不走運的人，命不太好。”左天佑感慨：“當初的我，是個乞丐，受人鄙夷不屑，後來，因為我的瞳孔顏色緣故，被說成是怪物，在被好幾個人挨打的時候，師傅過來了，趕走那些混蛋，拉著我的手笑著說，你願意走上一條並不風光，但受人尊敬，隻是下場淒涼的道路嗎？”
“你答應了？”
“是的，我們本身的命途就不好，也隻有我們才會點頭，進入下場淒涼的天機門，而師傅也隻會在命苦的人中選擇合適的弟子。”他跪下，朝著房間跪下，拜了三拜：“是師傅將我養育成人的，我很感激。”
白飯道：“你將傳承他的衣缽？”
“是的，現在，我是門主。”左天佑起身，說道：“其他師兄弟都已經被我轉移位置，以後，天機門將會隱世，不在為人服務，受人尊敬這一點，將從我這代開始，被徹底改寫！”
他的話，信誓旦旦。
“我能尋你你們嗎？”
“不能，但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們會再相見，等到那個時候，或許你會恨我。”左天佑轉身，離去。
“你也算了我？”白飯皺眉。
“師傅說了，你的前途，超越想象，所以我算了你……”
“你沒有出事？”
“我擁有天運神眸，受上天恩賜，終我一生，可以抵消總共三次的逆天之舉，對了，劉哲三天後，會在武安鎮出現，這算是我天機門最後的一次無償幫助了。”
……
白飯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漸行漸遠後，輕撫胸口：“武虛先生，咱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