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黑幕兩個字的喧嘩震天,計明施施然走出人群向下一場比鬥的抽簽處走去。
抽簽處是一個布滿紋路的巨大木箱,計明催動元力把手放上去,從裡麵跳出一個圓形木牌,他伸手一抓,瞧了一眼,頓時樂了。
“又是二十六號。”
他轉身向太玄峰峰頂的山前走去,那裡是下一場比鬥的地點。
太玄峰連綿數十裡,分有各部,丹房大殿處於太玄峰西側。下一場的比鬥,是在太玄峰後山。
計明一步三搖慢悠悠來到後山,隻見後山處人影稀少,隻有幾座空蕩蕩的擂台林立,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弟子問了問,胖子頓時樂了,“後山處的比試,下午才會開始。這個時間,剛巧讓我再好好睡一覺。看現在最多上午十點鐘,這一次總不會一覺睡過頭了。”
山上最不缺的就是樹,他挑了一棵相對而言更蔥鬱一點的躺在下麵,遮陽效果極佳,又有和煦暖暖的微風拂過,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
他睡覺向來很沉,卻沒想到自己白日做夢都能一連做三個時辰。
迷迷糊糊中,聽到一聲又一聲的高呼,“二十六號!”
接連三聲後,計明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隻看到前麵黑壓壓的人群,然後又聽一聲高喊,“二十六號!”
他的心抖了抖,“又睡過頭了!”
擂台上,手持二十五號木牌的弟子此刻神色僵硬,心底有些怒意。大比是一件極其鄭重的事,對手卻遲遲不肯出現,將他一個人乾晾在這。
“二十六號!”裁判又一聲高呼。
人群裡這一次傳來了回應,“在這!在這!”
台下的弟子中,許多人聽到這個聲音神色變得有些怪異,有人低低說了一句,“這一幕,有點熟悉。”
“該不會,又是他吧?”
數息之後,人群開始聳動,一個胖子從人群裡擠了出來,滿臉堆笑地向擂台上走去,一邊上台一邊向眾人賠罪,“抱歉,抱歉,睡過頭了,睡過頭了。”
“果然是他!”有人想起了上午的一幕,“這個作弊的胖子。”
群情又開始激奮,“長老,要小心這個胖子作弊!”
“長老!上午這個胖子就是靠作弊取勝!”
裁判聽到台下的高呼,看向計明的眼神開始變得淩厲。
計明衝裁判笑了笑,一對兒眼睛睜得極圓,瞧上去更顯得和善忠厚,道:“彆聽他們瞎說。嫉妒,都是嫉妒!”
一句話把擂下的所有弟子都囊括了進去。
擂台下的鬨聲頓時更凶,一道道仇視的目光投來,仿佛要將計明射一個千瘡百孔。
裁判僵硬地笑了笑,心想這個弟子在太玄宗居然沒被打死,真的是一個奇跡。
他伸手虛浮,示意台下弟子靜一靜,對擂上二人道:“開始吧。”
在計明對麵,那名等了許久早已不耐的弟子略一拱手,“竺興文,入門兩年。”
計明拱手,“計明,入門十幾天。”
竺興文並未看到上午計明的比試,所以聽他隻入門寥寥十數天,頓時愣了愣,繼而露出失望之色。
竺興文入門兩年,修為是煉氣六層,心知自己沒有機會進入內門,所以這一場大比隻是來與眾弟子切磋以提高鬥法的經驗,誰知這一場的對手竟是一個入門區區十數天的新人。他心裡恍然,難怪台下這些人剛才會高喊黑幕和作弊。
竺興文看向計明的神色變得有幾分鄙夷,二話不說,掐了一個劍訣,並指成劍,背後的長劍急急一聲清亮劍鳴,從劍鞘倏然拔起,直奔計明而去。
劍氣如電,劍光如水。
長劍還未達到眼前,計明已經麵頰刺痛,能夠覺察到其中的淩厲。
竺興文一出手便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