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橋之上,若白望著遠方鬥法堂外的綽綽人影微微皺眉。她向來不願意受眾人矚目,這也是她時時獨來獨往的原因,今天答應和第一師兄前來,無非是因為這個名為李逍遙的男子,神韻上和記憶中某個胖子有些相似罷了。
她又一次想起那人,低頭看一眼腳下虹橋,心道若是讓他看到此情此景,以他出口成章的才學,不知又該有什麼樣的篇章現世。
一旁,第一師兄興致勃勃,心中喜意濃重。他以往無數次向若白提出過並行的要求,但是每每受到拒絕,今日原本也隻是順嘴一提,已經做好了受若白婉拒的準備,誰知若白會答應下來。
數息之後,兩人走下虹橋,越過一眾弟子,徑直向鬥法堂而去。
途中,兩側弟子無不躬身,“第一師兄。”
“師姐。”
二人隻微微頷首。
若白漫不經心,迎著山間清爽的風向前走去,越過重重人海來到鬥法堂外的殿前。於是終於看到,殿前名為李逍遙的散修。
第一師兄的臉上依舊是一貫如沐春風的笑意,他看著近在眼前的計明,笑著道:“劍眉星目,氣度不凡,難怪會被易修竹長老看重了。”
計明久久沒有應聲,他的目光落在若白的身上。
若白的神色有些奇怪,她在看到計明畫像的時候便總覺得他和那個胖子有些相似,即便二人的身形和樣貌都天差地彆,即便李逍遙的模樣勝過計明許多,她也覺出有股難以言喻的熟悉。
方才,就在這前後百步的距離裡,她看著李逍遙的眼睛,想起計明和她的幾次見麵,想起太玄宗上他們二人在林間漫步,並以一句‘西出陽關無故人’為結局,就此數月未見,但時時掛念。
恍惚間,兩個人的身影重疊。
“咳!”一聲乾咳,灌注了靈力,將若白驚醒。
計明也順勢低垂眼瞼,想起方才從若白眼睛裡看出的恍惚,“難道,她認出了我?”
葉青憐此時正在計明的心底冷笑,“當初你也曾對這位聖女說過許多好聽的話,什麼千萬人裡不早不晚的遇見,什麼勸君更儘一杯酒。世間任何一個女子,隻怕也聽不得你說這種撩人的話,想來這數月的時間裡,她一定常常掛念你,所以一旦見麵便總覺得你有些熟悉。說來也算是老天不公,怎麼就就讓你這種人有了出口成文的才學?”
計明隻當做沒有聽到葉青憐的吐槽,緩和心神後緩緩抬頭,映入眼簾的是麵色鐵青的第一師兄。
“道友好。”計明作揖施禮。
第一師兄怔了怔,麵色雖然依舊不愉,但總算緩和許多。經過方才一幕,他已經將計明當做好.色之徒,所以才會見到若白之後心神失守。
他隨意擺了擺手,“道友,速速進入鬥法堂吧。”
計明點了點頭,不敢再看若白,轉身向堂內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若白的眼睛裡,起了狐疑之色。
不多時,案前登記的童子將計明和其餘三人的名諱記錄在冊,帶領眾人進入石室。
今天的規矩是三局定輸贏,每一場照例一百功勳。
第一師兄站在擂下,看著擂上計明二人,道:“師妹,你覺得如何?”
若白微微搖頭,“未曾動手,不知勝負。”
第一師兄笑道:“偉曄已經是門中有數的強者,而這李逍遙隻是受長老傳授過一些微薄技藝。依我看,稍後偉曄能夠在三十招內獲勝。”
若白不置可否,“或許吧。”
第一師兄沒有得到想象中的肯定,不由有些不滿。
擂上,青雲門弟子偉曄,由儲物袋中取出一道長戟,長戟在手中激靈靈一顫,旋轉數十上百圈後在掌中靜止。
再提步,戟影飛出,攜天地之力裹推山之威向計明而去!
二人很快戰做一團!
很快,鬥法堂的消息又一次傳到易修竹的府中。
“聖女也去了鬥法堂?”易修竹驚問。聖女的一舉一動在青雲門上都牽動無數人的目光,現在她去了鬥法堂,便相當於計明這件事傳上了淩雲峰,且影響極大。
“長老,現在該怎麼辦?”府中跪伏的弟子問道。
易修竹歎息,“靜觀其變吧,但願聖女不會出手。”
若白一旦出手,這件事便不是他能夠壓下去的。散修終究是由他負責,一旦出了大事,他難辭其咎。
因此他一直都和著稀泥,希望大事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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