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四周虎視眈眈的眼神，計明心知今天不挑一個恐怕是走不出去了，他環顧一周，實在覺得這些女子難以下咽，最終還是指了指木子，“那她吧！”
旁邊女子的眼神微微緩和，不過看著計明的目光愈發怪，“原來還真是個雛兒，不過這口味也未免太特彆了點，倒是便宜了木子。
木子是他們這兒最醜的女人，至少她這麼覺得，乃至整個牛族的人都這麼覺得。
台上的木子聞言微微一禮，向計明道：“既如此，公子跟我來吧。”
計明道：“好。”
二人向大廳之後走去。
大廳裡這才逐漸恢複了熱鬨，有人瞧著計明和木子的背影笑道：“他們二人都生得難看，倒是天生一對。”
計明耳力驚人，聽到了這句話，忍住回頭給那人一拳的衝動。
走在前麵的木子不苟言笑，帶著計明從大廳後方來到一道以紅木為柱青石為板的長廊，長廊倒是有幾分春意盎然。
計明細細瞧著一路的風景，心想這婷袖修得倒是極美，俗世裡那些大戶人家的庭院更好看幾分，恐怕任誰也想不到，這會是牛族最大的‘寨’。
不過當務之急，是想想怎麼溜出去。
計明看了看走在前麵的木子，心裡略一斟酌，低低喚了一聲，“木子姑娘。”
“嗯？”木子頓步，抬起一對兒秋水剪瞳似的眸子，瞧了計明一眼，
這個眼神，倒和若白有幾分神似。
計明心下一動，又趕忙將不合時宜地胡思亂想趕跑，指了指庭院之外道：“木子姑娘，我忽然想起還有一些急事想要離去。你不要誤會，我隻是覺得時間或許趕不及所以要離開，與你並沒有關係。”
計明心裡總覺有些歉意，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木子答應得很乾脆，“你要出去的話，隻管走是了。”
計明微微一愣，轉而明白過來，看來眼前這女子也未必是心甘情願來到此處，不願侍奉客人。於是他微躬一禮，“既如此，我告辭了。”
計明轉身向長廊另一頭走去，他方才在來的路已經細細瞧過這裡的格局，從那邊應該可以出去。
在他身後，名為木子的女子瞧著他的背影越行越遠，挽在袖的手撤去了法印。
長長的天藍仙褶裙後麵，一條白色尾巴倏然收進裙裡消失不見。
計明在婷袖的長廊裡走來走去，連續轉了十數個彎道，終於來到了關著小毛驢的地方。
他不願多生事端，瞧了瞧四處無人，索性施了個土遁將小毛驢一同帶出了婷袖。
在牛族某個無人的小巷子裡，地麵突起一個小土堆，計明帶著小毛驢出現在土堆上方。
他瞧了瞧四周的情形，確信此處離婷袖極遠，想起方才在婷袖的所見所聞，長長呼了口氣。
今日的所見所聞，是他往日裡無法想象，實在想不到會有地方以壯為美。他忽地想起前世曆史上那個盛極的皇朝，傳說那個朝代以胖為美，若隻是豐腴那還可以接受，若是癖好像牛族這般特彆，那就實在一言難儘。
半晌後。
計明翻身騎在小毛驢背，“走！我們再去瞧瞧這牛族裡還有什麼新鮮物事。”
於是，某個剛剛進城的少年像從沒有見過世麵的雛兒，走在城裡四處亂逛。
而在婷袖，一處女人的閨房裡。
木子看著手裡的鑰匙，“今夜，我一定要逃走！”
是夜。
牛族燈火通明，比凡塵的皇城都要繁華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