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一名站在後方的嬰變被推了出來,站在卓璞瑜麵前,他低著頭道:“弟子曾聽掌門說過這件事,據他所述,這計明身上的秘密眾多,而且惹上了門中的眾多弟子,因此太玄宗有意強取豪奪······”
以青雲門的勢力,想要知道當年計明在太玄宗的事易如反掌。這些事情太玄宗掌門早已經派人查得清清楚楚,就連其中的一些細節也沒有放過。
卓璞瑜靜靜聽了半晌,微微頷首道:“原來如此。那最後,此子是如何隻身逃脫太玄宗追捕?”
“此子當日重傷之下,逃入了凡間一座小城。說來這件事還有些巧合,隻因當初,我青雲門也為了追捕血魔守在那裡。”
卓璞瑜長長輕咦了一聲,“血魔?最後,門中是否將血魔擒獲?”
“不曾。”那名嬰變隻是搖頭,“那一日,宗門和太玄宗的人布下天羅地網,隻為捉到他們。門中甚至有人拿著照妖鏡這樣的寶貝,誰知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他們二人,正像是齊齊從城內人間蒸發。”
卓璞瑜沒有再理會他,反而看向一眾化神。
一眾化神在旁聽得已經變色,腦海中隱隱升起一道想法,於是再看向島嶼中的那道身影,尤其是看著他上方的天哭異象。
“難怪,難怪他會引起天哭之象!”十一太上忍不住道。
卓璞瑜頷首,“一個人的天賦再強,也難以在幾年時間達到這樣的修為。目前看來,隻有可能是血魔與他融合,如此才能夠解釋了。”
一名太上長老忽然重重冷哼,“這件事,隻怪掌門辦事不力!如此明顯的事,他竟然直到此時也不曾發現!”
其餘幾人深以為然。
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因為親眼看到了計明的天哭之象和實力,又恰巧在這個時候聽到了當年血魔一事,才會將二者聯係在一起。而青雲宗掌門日日要處理無數的事情,又怎麼會將幾年前的那件舊事,聯係在此時的太玄宗棄徒身上?
一人忽地冷笑一聲,“這太玄宗棄徒,竟敢與血魔這種邪祟融合,這本就是與虎謀皮,經過這幾年的融合,他的靈智想來早已被血魔完全吞噬了吧,”
卓璞瑜在這時候搖了搖頭,“也未必。”
見其餘眾人都看向她,卓璞瑜這才說出緣由,“方才他施展的那一套劍法,號稱九黎,你們或許不深明了。但這套劍法在千年前,算是名震修行界,沒有任何劍法敢於其纓鋒。做出這套劍法的人名為葉青憐,當年的風頭無人可比。老十一方才說,這太玄宗棄徒和他交手的時候曾使出過這套劍法,依我看,當日和他交手的,或許就是葉青憐。她此時或許就藏身在計明身上的某處空間之內。”
一眾太上長老中,總有人對千年前的事情有所耳聞,甚至親身經曆,因此聽到葉青憐三個字後一時沉默。
“那位葉青憐,傳說是狐族聖女,最後不知因為什麼事而離開妖族,之後闖下偌大名聲。依據典籍中所述,這位當年的狐族聖女,早已身死道消。”
卓璞瑜滿含笑意,“我就知道她沒那麼容易死去,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十一太上關注的則是另一件事,“太玄宗棄徒的身上,有血魔與其融合,有葉青憐這等大能者傍身,除此之外,這些鬼差似乎對他的那具神屍虎視眈眈。不知道,他的身上還有多少秘密?”
卓璞瑜道:“一個小小宗門走出來的弟子,能夠走到這一步的確令人驚歎。他身上的這些秘密和底蘊,已經足以開辟一個中型的門派了。”
“快看,天劫似乎又有變化!”
這時傳來一道呼聲。
······
······
計明將最後一具神屍斬殺,再昂首。
神屍屹立在他的一旁,紋絲不動。
整座島上,現在已經隻剩下一個人,島嶼四周的茫茫大海上,偶爾吹來一股帶著腥味的海風。
計明揉了揉脖子,心想自己這個狀態,一直抬著頭,實在是個容易得頸椎病的姿勢。
葉青憐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個胖子又在胡思亂想。
他四下環顧,從島嶼外的四麵八方,到天邊的晴空萬裡。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遠方。
這時本是正午,但因為有天哭異象,所有的雲彩變得紅暈,正像夕陽之下的火燒雲。
這種天地蒼茫,水天一線的場景裡,計明的目光緩緩收回,從所有人的臉上掠過,又淡淡瞥了一眼遠處的鬼差。
最後,停在了天空中交叉不定的青紅閃電和閃電後方極其厚重的雲霄。
雲霄萬重,不見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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