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明並不打算大開殺戒,因為他很清楚人在江湖生不由己。麵對青雲門的逼迫,就算有一些宗門的宗主顧忌他的救命之恩不想前去,最後隻怕也會被逼無奈去往屠魔大會。
所幸計明也從不打算做什麼舍己為人的英雄,所以當他知道眾宗主去了屠魔大會之後,他的心裡並沒有什麼悲情英雄的悲涼,反而想出了一招讓他和這些宗門兩清的法子。
在此期間,計明也並不介意打殺幾個出頭鳥。
這些出頭鳥在麵對青雲門的時候不敢出聲,麵對計明卻敢於出頭,其中緣由就是韓雲宗宗主所說的,一直以來計明雖然肆意妄為,但是極少會傳出有他濫殺無辜的消息。尤其在經曆過仙棺一事之後,有些人已經將他看做一個天賦不錯走了狗屎運的年輕人,心裡仍舊存著仗劍天涯的天真想法。就算他們去了屠魔大會,計明也絕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這就是君子欺之以方。
但是他們想錯了一件事,計明從不會以君子自居,他做事隻看自己的心情,一直堅守的底線也是前世義務教育培養出的世界觀罷了。
饒是如此,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計明的世界觀幾經碎裂,終於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奇怪想法。他時時在前世和這個世界的法則之間徘徊不定,畢竟前世的觀點是人命關天,哪會像現在這樣時時刻刻有草菅人命的事情發生。
“下一個地方,不妨去星波門瞧瞧。”計明想起了不久前在仙棺中便幾近被滅的星波門。
星波門和計明之間的瓜葛說來也十分複雜,雖說二者之間有些恩怨,但是細細想來,如果不是當初來到星波門,也不會拿到朱厭經這樣的絕世功法。
隻可惜計明得到的朱厭經隻有第一層,後麵的第二層第三層在青雲門上倒見過殘卷,也經過了小鼎的修複還原,但不知為什麼一直無法修習成功。
現在星波門的高層在仙棺死傷殆儘,隻有一些金丹下的弟子自生自滅,而且天賦並不算好。
當初仙棺仙緣一事深入人心,星波門宗主身邊帶著的都是門中精英,留下的都是一些他心裡的‘歪瓜裂棗’。
所以現在的星波門算是一碗沒有人守著的美味佳肴,許多宗門四下環伺,都想要將其瓜分。
星波門岌岌可危,這麼多日子裡依舊存活的原因,也隻是因為趕上了屠魔大會,一眾宗門又沒有決定好瓜分星波門的分配方式。
計明決定去星波門看看,至少得再去星波門的祖墳去瞧瞧。他心裡很明白,如果不是他將星波門祖墳的zhu脈斬斷,星波門必不會在這麼快的時間滅亡。
很快,計明來到了星波門上。
出乎意料的,星波門並沒有多少人,從宗門門口到宗門院落中,能夠看到的人三三兩兩,寥寥無幾。
計明心下奇怪,於是以血魔神通變換了模樣,攔住過往的一個弟子,躬以身道:“這位師兄,我前些日子閉了死關,如今剛剛突破。但為何出來之後,門中變得如此蕭條,我本想去問一問長老,但長老的玉簡久久不曾給我傳遞來消息。”
被計明攔住的弟子原本就麵色難看,這時聽了計明的問話,心頭更加慘然,苦笑道:“你隻是閉了一個關,豈知外麵已經是天翻地覆物是人非?宗主和門中長老都已經死得七七八八,如今門中剩下的長老也都在想著另尋他處,誰會管你一個剛剛出關的弟子?如今門中能夠托關係走的人都已經離開,隻剩下一些沒有外宗朋友的留在門中。”
計明臉上恰到好處地顯現出失神和震驚,一時無語。
那名弟子見了計明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計明這才‘回過神來’,他瞧了瞧如今門可羅雀的星波門,再想當初自己上門時的鼎盛模樣,心道:“牆倒眾人推,古人誠不欺我。”
一炷香後。
計明漫步在星波門的庭院和長廊之間,心頭感觸極深。
他親眼看著星波門在這幾年的時間裡不斷發展,據說發展到現在的地步用了數百年的地步,然而最終倒塌卻隻用了短短幾天,甚至可以說隻是一瞬。
就是星波門眾人死在仙棺中的那一瞬。
計明的心頭不知怎地想起自己的劍法,一時隱有所悟。
世間一切用以毀滅敵手的神通,和今日星波門的情形有百分的相似。
用了不知多麼漫長的時間來積蓄靈力和質量,最後在一瞬間全部傾瀉而出,並將其壓縮到了極致。
計明忽地想起前世某種極其強大的武器,想起分子運動之間的規律。
他背後的玄佛劍忽然開始錚錚鳴叫,這是因為計明有心使劍。
“倘若我的這個想法正確,在秘境中悟出的這一道劍法,其中威力或許還能夠再提升許多。”計明的心頭感慨,“果然是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如果當初沒有多上幾天學,還真想不到這樣的巧妙神通。”
玄佛劍的鳴叫變得很急促。
計明急不可待地想要嘗試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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