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霜神色很快恢複自然。
她目光略帶幾分銳利,看向顧天行道:“按照顧家家規,隻有家主才能召開家族會議,今天為何是大長老你坐在首座?”
顧天行眉頭微皺,淡淡道:“家族傳訊召你回來,正是為了此事。”
顧凝霜眼角一跳:“怎麼回事?”
顧天行神色平淡:“你父親毒發,已入膏肓,最晚也就明天的事,所以召集你回來,就是為了決定下一任家主之位的歸屬。”
“什麼?”
顧凝霜的身軀瞬間一僵。
秦天抓著她的手,感覺到顧凝霜的變化,於是體內真氣微微一動,一道溫和的真氣,順著顧凝霜的小手傳入她體內。
顧凝霜隻覺渾身一道暖流淌過,馬上就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她眼神帶著幾分焦急:“我父親呢?他現在人在哪裡?”
顧天行道:“就在他自己的房間裡,唉,也罷,雖然他人已經不清醒了,但你現在過去,還能見他最後一麵。”
話音未落。
顧凝霜便直接拉著秦天轉身朝大廳外跑去。
顧天行看向眾長老,眼神意味深長:“既然顧凝霜回來了,那選舉之事便暫且不急,各位也一同過去,去見家主最後一麵吧。”
“選舉的事,等今晚再來議事大廳開會。”
說罷。
顧天行起身,朝著顧凝霜離開的方向走去,眾人紛紛起身跟上,他們當中,雖有人不願支持大長老,但此時卻也沒有人反對他的意思。
與此同時。
顧家家主的房間。
顧凝霜行色匆匆地撞開房門,剛走進房間,便聞到一股腐臭的氣息,從房間中散發出來。
秦天緊隨其後,走進房間後,眉頭微微一皺。
他不動聲色地跟著顧凝霜來到床前。
病床上。
一名長相儒雅的中年男子,正麵色慘白地昏迷著,房間中的腐爛氣息,正是從中年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
此時。
中年男子已經出氣多進氣少,半張著嘴巴出著大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的樣子。
“父親……”
顧凝霜眼眶微紅,看著病入膏肓的中年男子,眼神深處閃過一抹深深的後悔和自責。
她沒想到,自己當初跟家族決裂,一氣之下離家四五年,再回家時,父親已經是這副模樣,甚至……連睜開眼再看她一眼都不能。
“大小姐,節哀。”
顧家一眾長老也走了進來,除了顧天行神情陰沉外,其他人臉上都帶著幾分肅穆,幾個支持顧凝霜繼承家主之位的長老,更是上前出言安慰。
顧凝霜朱唇緊咬,看著床上的中年男子一言不發。
大長老顧天行道:“你應該知道,你父親早年與人一戰,被一名南疆武者的毒功所傷,這些年,都一直在壓製毒功。”
“前段時間,他舊傷複發,連帶著體內殘毒也跟著爆發。”
“如今……隻怕是已經無力回天。”
在場眾人全都沉默。
就在這時。
人群後麵,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誰說,他已經無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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