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一閃,來到了秦天身邊:“在淩副營主現身時,我就已經到了,不過……”
洛白纓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隻是。
秦天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你是說,用靈獸馬車,跟那淩副營主同歸於儘,是那孩子自己的想法?”
“差不多吧。”
洛白纓歎了一口氣道:“實際上……他也早已被侵蝕了,隻是侵蝕的程度不深,無法影響到他的神智,不過……隻要在這山中繼續帶著,早晚有一天,他也會成為那邪祟的傀儡。”
“……”
秦天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看著洛白纓。
後者神情複雜,卻也沒有開口。
過了俄頃。
她才輕歎道:“方才……你沒有第一時間捏碎玉符,不過,從你身上,我並未感受到被侵蝕的氣息,你……似乎有辦法應對那邪祟?”
“算是。”
秦天神色依舊平淡,不漏痕跡道:“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我又怎會輕易入這聖雪穀?”
“倒是我小覷你了。”
洛白纓深深望了他一眼,而後道:“走吧,不必為那孩子傷感,神機營的人,生來便是為了這一天,他是淩副營主從山裡撿來的,算是……淩副營主的半個兒子。”
“淩副營主被侵蝕,恐怕他早就已經猜到了。”
“如今……他能讓淩副營主解脫,也算是……死而無憾。”
秦天沒有開口。
不知為何。
麵對眼前格外麻木的洛白纓,他有一種很是難言的感覺。
此刻。
秦天算是看出來了。
真正的神機營,和先前來找自己報仇的那些人,似乎……並不一樣,嚴格來說,雙方甚至已經可以算是兩夥人,隻是都用著同一個名號而已。
……
……
聖雪穀外。
秦天駐足之時,他身上的光罩正好消散。
不過。
那漫天飛雪落在他的身上,卻並沒有出現任何異象,就連跟聖雪穀中那邪祟,打了數百年交道的洛白纓,都沒從他身上察覺出半點異樣。
“你……”
洛白纓欲言又止。
看著秦天始終淡漠如水的神情。
她猶豫了片刻,卻最終沒有刨根問底。
“他終歸是神工師認可的人,有些秘密,一旦刨根問底,反倒會結下仇怨。”
洛白纓輕歎一聲,看向麵前聖雪穀的山門道:“還有一炷香的時間,禁製便會開啟,等禁製完全打開後,你就可以進入聖雪穀了。”
頓了頓。
她又問道:“需要地圖嗎?”
“不用。”
秦天淡淡搖了搖頭,他進入聖雪穀,並非為了尋找某種具體的天材地寶,相比於地圖,他靠著天命星盤的感應,反倒更加容易找到司命留下的線索。
“好。”
洛白纓點點頭,下一刻,卻是兩人相顧無言。
她本身就已經習慣了孤寂。
數百年的歲月裡,陪伴她的,便隻有漫天霜雪,和那無處不在的侵蝕。
除此之外。
神機營的人,隻是每月前來聽候調遣,駐留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時辰,久而久之,洛白纓甚至已經不太習慣去跟彆人交談。
就在兩人都沉默的時候。
突然。
風雪之中,一道半透明的身影緩緩走出。
這道身影所過之處。
一切看上去明明沒什麼變化,可山穀之中,卻是漸漸彌漫起一股至陰至邪的氣息,熏得秦天體內的秦靈兒連聲抱怨:“臭死了,這家夥……比當初那蕭北玄身上的血魔還要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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