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夢……終究會醒來,如雲散去。]
隨著刃一聲嘶吼,向上空的鏡流砍去。
鏡流的腦海裡又浮現出白珩的身影。
畫麵逐漸變得一片白。
點刀哥被一劍穿心,重重的砸在地麵上。
[刃:真是……熟悉的感覺……像是回到了你教我劍術的第一日。]
畫麵上出現了當年應星被倏忽血肉侵染後,鏡流泄憤似的教導。
衣物破損不堪,支離劍貫穿心臟。
[刃:你手執[應星]為你打造的劍器……一遍一遍的挑刺,切割,洞穿(砍斷切開剁碎),一遍又一遍……那些曾經降臨在敵人身上的劍招,如今刻在這副可憎的軀殼上,而我隻能看著自己的血肉不斷抽動,愈合,複原……]
[就像在問:[為何?為何要和飲月一起,造下這場惡孽?]]
刃和鏡流的聲音重合在一起。
[我知道……你不期待我的回答……所以,當你直視我的眼睛時,我開口提問了,那是我問過自己千百遍,卻沒有答案的問題……]
[為什麼……為什麼隻有孽物能一遍遍卷土重來……為什麼她這樣的人卻要被埋葬,被燒成灰燼,被人遺忘……為什麼?!]
【白珩:感覺應星和鏡流都要哭了,嗚嗚心疼死了,我也要哭了!】
【銀狼:很難想象那個點刀會有哭腔的時候。】
【卡芙卡:確實,沒見過阿刃情緒波動這麼大過。】
【刃:……或許我現在明白了,這應該就是人與孽物的區彆吧。孽物殺不絕趕不儘,每個人都憎恨它們。但人的生命脆弱,意誌卻很強大,而且人的意誌可以傳遞下去。你的本來也可以,但是,卻被我和丹楓毀了……】
【景元:當年白珩戰死時,每個人腦子應該都懵了,從來沒有想過我們五人也會有戰死沙場的一天。師父她經曆的多,還能緩過來,我嘛……就是職業需要,天生的冷血,需要我指揮大局。而應星和丹楓,算是做了我們想做卻不敢做又不能做的事。當年如果我能提前知道阻止,或許就沒有這麼多悲劇了。】
【鏡流:我和景元何嘗不想念白珩,我們也曾立下誓言,雲上五驍永遠在一起。但是,這世界上有比友誼更重要的東西,我們都知道……】
【白珩:哎,都緩緩!過去的事情就都過去了好吧!過去對仙舟的罪孽,我們一起承擔,但是過去無可挽回,未來可以改變。雲上五驍已經是過去時了,我的複活也改變不了什麼,但是,我們依然能追求美好的未來!景元要繼續擔任將軍,破除對仙舟的陰謀詭計;丹恒退鱗轉生,成為了開拓寰宇的無名客;鏡流不逃避身犯魔陰的罪孽,還要進行消除豐饒的偉業;刃跟隨星核獵手,最終也要完成什麼不得了的偉大計劃;我也會加入天舶司的工作,不再是那個狐人總冠軍了,因為新時代沒有可以載我的船了。這已經是新時代了,所以舊時代的殘黨們就不要再沉浸在過去了。我宣布,雲上五驍今天徹底解散了!換來的是我們五人新的人生!】
【淩日:真是太感人了,哭死。】
【鏡流:謝謝你,白珩……】
【刃:到頭來,還得是你……】
【景元:哎呀,弄得我都感覺自己年輕了五百歲,感覺魔陰身都離我更遠了。】
【丹恒:……大家都打開了心結,很高興能有這樣的結局。】
【彥卿:大人的世界,還真是充滿惋惜,整的我都不想早日成為幫的上將軍的左膀右臂了。】
【符玄:確實,像你們雲上五驍這樣的大英雄,新的人生應該多多快樂才是。仙舟將軍這職務太過煎熬,景元你看是不是……】
【景元:啥子哦,再見!】
【符玄:???皿????3??】
【青雀:符玄大人,你還得練啊!】
……
畫麵定格在雲上五驍的合照。
[刃:最後,你刺出穿心一擊,把我和劍一起留在了那片枯塚。奇妙的是在這短暫如夢的死亡裡,我不再感到那麼痛苦了……]
許久的靜默後,刃從死亡中醒來。
畫風突變,變回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