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慌,從一早起來就是這種感覺。
木南深吸幾口氣,但是卻依舊無法安定下來。
不止如此,明明前不久才剛剛退燒,現在卻再次感受到了那熟悉的炙熱。
木南強撐著簽收完快遞,指揮工人將家具擺放好,等送走所有人後,再撐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疼,好疼······”
木南身子蜷縮成一個小團,手指死死地掐著心臟的位置。
“拜托了,彆再疼了······”
木南輕聲乞求著,隻願這疼痛快些離去。
但其實她自己也清楚,隻要疼痛開始,那就是長達幾個小時的劇痛。
先是指尖,然後蔓延到四肢,最後直逼向大腦。
額頭處的傷疤似乎在隱隱發燙,不,該說她整顆頭顱都在發燙。
炙熱的溫度,木南不禁懷疑,這是不是要將自己徹底燒死。
“······”
“算了,就這樣吧。”
抓著胸口的手緩緩鬆開,意識漸漸開始混沌起來。
反正,每次都是這樣,不是嗎?
那就這樣吧,疼就疼吧,也許哪一天,真的不用再醒過來了呢?
事實當然不會是這樣,木南也不可能就那麼如願。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著窗外陰沉的天,她知道自己這是睡了一天。
“唔,好累,”木南費力地坐起身,大腦昏昏沉沉的,又是這種熟悉的感覺“啊,對了,家裡有藥。”
雖然這麼說,但是等翻出來藥片的時候,木南還是猶豫了。
這一次並沒有恢複記憶,是還沒到時候,還是發燒的程度不夠?
那還要吃嗎?
這麼想著,木南將手裡的藥片全都扔進了垃圾桶裡。
“不被需要的,就不該存在。”
是在說藥,還是自己?
她也不清楚了。
腦海中也一直都有在響著直覺的聲音,那個聲音在催促著自己要好好吃藥,要養好身體。
“吵死了。”木南輕聲說著,不多時,腦海中的聲音停止了。
發燒帶來的反應依舊存在,木南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仍在一點點升高,如果不吃藥,或者不做什麼措施的話,一定會燒的更嚴重的。
但是······
“還是沒有,沒有一丁點恢複記憶的跡象,”木南伸手將自己抱住,一點點縮在角落裡“如果,我沒辦法恢複記憶,這一切都不屬於我了。”
“畢竟,大家都是為了擁有記憶的我來的啊。”
她還沒有沒心沒肺到什麼都記不住的程度,哪怕擁有的記憶僅僅隻有兩年,她也清楚明白了一件事情。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自己好的。
監獄裡的人對自己好,因為她的實力夠強,他們隻有將自己捧高,才能儘力在她的陰霾中尋得一點點的安全。
宮村井對自己好,因為一開始她選擇聽從直覺去救對方,雖然到了後來可能是因為她失憶以前的身份,所以宮村井才一直留在她身邊,甚至可以說,有些不遺餘力地對她好了。
小蘭對自己好,因為自己可能是對方口中的那位宮村樂。
至於安室透,那不更是在一開始就表明出來為什麼要接近自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