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向深淵的艦艉的炮炸出一團白煙,一顆小口徑炮彈軟綿綿的砸在了黎洛科佳艦隊麵前,濺起的小小水花就是一個笑話,讓黎洛科佳海軍軍人感到無比滑稽。緊接著,整個船隊為了報答它的表演,向他發射十數發空爆破片彈。
空爆破片彈,這種武器在發明之初就被冠以了恐怖之名,黎洛科佳有位將軍曾經評論道當你向一個城市發射了一百萬發空爆破片彈,你將獲得一個裝滿肉醬的碗。
而現在的衝向深淵號就是一艘裝滿肉醬的船。
每一波破片落下,甲板上的生者隻能祈禱不要中獎,至於無法開口的死者,隻能默默接受一塊變成兩塊的殘酷了。
越是情況緊急,船上的人就越重視逃跑。
“把這些屍塊丟下船去,快!不要用手捧,去拿鏟子來!”
這些微乎其微的努力並沒有讓衝向深淵號的速度變快,反而因為減員,艦船的操作水平下降,整艘艦船變得越來越慢。
德普強撐著指揮,覺得已經到了自己的極限了,他們的密集轟炸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
‘黎洛科佳人真的不考慮合作夥伴的安危嗎?’
心中大罵他們背信棄義,同時又想起了自己服侍多年的船長。
那個男人他很聰明,很有韜略,但也很詭詐,對待下屬他總是喜歡重複他的謎語遊戲,他從不搞體罰,卻總能通過各種手段折磨人的心理,他的船隊中,死於自殺的人遠遠高於死於執行任務的人。
連自己這個心腹都無數次把槍口對準了腦袋,隻是在最後一刻,他少了一絲勇氣。
“或許我真正歸途是在這片絢爛的火花之下。”
德普看著炸開的破片彈說道。
“停船吧!德普!”
一隻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回頭一看,狗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他的身邊。
“船長,這裡很危險!”
狗膽的麵龐沒有一絲血色,雙目也充滿了渾濁的膠質,他的手心沒有一絲人的溫度,反而向他傳遞了無儘的寒冷。
“遊戲結束了!”
德普嚇得脖子一縮,隻能讓出指揮台,跑去甲板傳達他的命令。
高速疾馳的艦船突然一個急刹車,整個船身都發出了一聲嘶吼。各個艙位的人被巨大的慣性拍在地上。唯有狗膽在指揮台上站的筆直。
黎洛科佳海軍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果斷變換陣型,饒過衝向深淵號,組成了一個包圍圈。他們用本能和默契完成了戰術包圍,卻搞不清楚狗膽到底想要作什麼?
麵對獵物的最後一擊,唯有謹慎對待。
“船長!”
甲板上的人看著指揮台上的狗膽,現在他的外表和陰險狡詐的內心達到了某種契合,讓在場的人都不敢多言。
狗膽露出陰翳的笑容,對著甲板上的所有人吼道。
“我說,遊戲結束了!”
霎時間,衝向深淵號所有通透的地方噴出滾滾黑霧,這不是軟趴趴的煙霧,而是純粹的死亡之力。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