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幾步,戚寧突然在他耳邊說“殿下為了救我,似乎也受傷了……”
由於兩人貼的近,她說話的時候,蕭璵的耳朵感受到了輕微的氣息,同時也嗅到了她身上淺淡的香味。
蕭璵耳根一熱,他微微偏了偏頭。
“隻是些小傷罷了,娘娘不必介懷。”
戚寧看著他微微泛紅的耳朵,卻好像沒有意識到,又朝他貼近了一些。
“不管如何,還是要多謝殿下。”
“娘娘客氣了。”
蕭璵悶頭應了一聲,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步。
他生得高大挺拔,雙腿修長有力,腳下仿佛生風一般又快又急,沒過多久,就輕鬆地背著戚寧爬上了陡坡。
一上坡他就將戚寧放了下來。
但這時,蕭璵和戚寧那兩匹馬都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此處離營帳那邊可有著一段距離,想要走回去可是不容易的,更不用說如今戚寧受了傷。
蕭璵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把她背回去。
“殿下?”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緊接著是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是蕭璵的小廝方平找過來了。
方平看到蕭璵之後,快馬過來,他跳下馬“殿下,您沒事吧?”
說著他看了蕭璵身旁的戚寧一眼,心中有些不解,殿下身邊怎麼會有一個女子,而且兩人形容頗為狼狽,自家殿下還扶著那女子的手臂。
蕭璵微微搖頭“你來的正好,把馬牽過來。”
“是。”方平把馬牽了過來。
“寧昭儀,您的馬肯定受驚跑遠了,一時半會兒找不回來,不如先騎這匹馬回營帳,也好儘早醫治腳上的傷。”蕭璵對戚寧說道。
戚寧自然沒有拒絕“好。”
不過她這個樣子顯然是不能自己上馬的。
得到她的應允後,蕭璵說了句“冒犯了”,便一把將戚寧抱上了馬。
戚寧這會兒似乎鎮靜了不少,她理了理自己的發髻和身上的騎裝,又攏了攏身上的鬥篷。
接著她看向蕭璵“那殿下呢?”
此刻隻有一匹馬,蕭璵並沒有和戚寧共乘一騎的意思。
“臣送娘娘回去。”
戚寧才剛剛從馬上摔下來,總不可能讓她一個人騎回去,萬一再摔了就不好了。
說著他便牽著韁繩,往營帳的方向走去。
方平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身後,手上還拿著蕭璵剛才打的獵物,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兔子。
那隻兔子腿上被射了一箭,但還沒死,在方平手上掙紮著。
戚寧看了一眼,明知故問道“殿下方才是在這邊打獵?”
“正是。”
“好漂亮的一隻兔子……”
蕭璵微微挑了挑眉,問道“娘娘喜歡兔子?”
戚寧輕輕嗯了一聲“瞧著有些可憐。”
“若是娘娘喜歡,那便送與娘娘。”
戚寧麵露驚喜“果真?”
蕭璵直接回頭,示意方平把那隻兔子拿了過來,他捧著兔子遞給戚寧。
戚寧連忙接過,把那隻兔子抱在了懷裡“多謝殿下!”
那兔子到了她懷裡,被她撫摸了兩下,便慢慢安靜了下來,沒再掙紮。
蕭璵仰頭看到戚寧眉眼帶笑的樣子,又收回視線看向前方。
他勾了勾唇“不過一隻兔子罷了,娘娘喜歡就好。”
方平跟在蕭璵身後麵色複雜。
下個月便是璵王母妃的生辰,這是璵王殿下親自為老王妃打的兔子。
他特意把箭射在兔子腿上,就是為了保留一張完整的皮毛製成圍脖,獻給老王妃做生辰禮。
沒想到他就這樣把這隻兔子送出去了……
蕭璵是打算把戚寧牽到離營帳近一些的地方,再讓她自己慢慢騎回去的。
畢竟她是皇帝妃嬪,若是單獨和外男相處的場景被人看到就不妥了。
然而他們還沒走多遠,忽然就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
“娘娘!”
秋露急匆匆朝這邊跑來“娘娘,您沒事吧?”
“沒事。”戚寧應了一聲,然後對蕭璵說,“殿下,這是本宮的侍女。”
秋露有些防備地看著一旁的蕭璵和方平。
蕭璵微微頷首“此處距離營帳不遠,既然有人來接娘娘,那……”
戚寧明白蕭璵的意思,他這是要避嫌。
“殿下說的是,不必送了。”
蕭璵把手裡的韁繩放開,秋露見狀急忙過來接過。
待戚寧再次道謝之後,便和秋露一起告彆離開了。
蕭璵背著手,站在原地看著她們主仆離開。
還不等他收回視線,馬上的戚寧卻回頭看了過來。
蕭璵觸及到戚寧的視線,不知為何,竟然下意識移開了視線。
待他再次抬眸看去時,戚寧已經回過了身,隻能看到她的背影了。
“殿下……殿下……”
方平一連叫了兩聲,自家殿下才回過神。
蕭璵看向方平,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今天的事情,就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說著他低頭彈了彈衣擺上的灰,便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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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平不敢多問,連忙應道“是,奴才明白。”
他追了上去“殿下,我們這是要去哪兒,重新獵一隻兔子嗎?”
蕭璵聲音懶洋洋地說“找馬。”
另一邊,戚寧也在麵對著秋露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