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把目光投向了吳公公。
吳公公連忙躬身答道“回陛下,奴才帶著人趕到時,瑤妃娘娘安全無虞,那個闖入的歹人被娘娘身邊的兩個宮女推倒在地,人事不省。”
“什麼歹人?”
吳公公抬頭看了蕭瑾一眼,這才有些遲疑地答道“是……是忠義伯世子。”
“忠義伯世子?”
“沒錯。”
原本坐在席上看熱鬨的忠義伯一聽,臉上悠然自得的神色瞬間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他當即起身,來到大殿中央,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陛下,這、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犬子酒量不好,方才喝醉了,微臣怕他鬨出笑話,這才讓人帶他出去找個空殿醒醒酒,他怎麼會闖入瑤妃娘娘更衣的側殿呢?”
蕭瑾居高臨下地看著忠義伯,一時間沒有說話。
吳公公見狀說道“陛下,此刻忠義伯世子就在殿外,是否要將世子弄醒,問問清楚?”
蕭瑾摸了摸手上的扳指,這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按他的本意,他是不願當著皇親國戚和大臣家眷的麵,來處理這種事情的。
可楚意瑤就站在麵前看著他,眼神倔強,一副不得到結果誓不罷休的樣子。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然要審一審。
蕭瑾揮揮手“去吧。”
吳公公得到準許,立即安排人去給忠義伯世子醒酒。
一桶冰涼刺骨的水潑在忠義伯世子臉上,他大叫一聲,驚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可沒有人回應他,他就這樣濕漉漉、滿身狼狽地被拖進了殿中。
王繼業見殿內的人都盯著他看,就連坐在上首的皇帝也是眼神冰冷地看著他,他總算是清醒了過來。
“陛……陛下……”
忠義伯一腳踢在他身上,恨鐵不成鋼地罵道“逆子,醒酒了嗎,你可還記得你剛才乾了什麼,誰讓你闖進瑤妃娘娘更衣的偏殿的?”
“瑤妃娘娘?”王繼業反應了一瞬,抬眸看見站在前麵的楚意瑤,瞬間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都想了起來。
他臃腫的臉上瞬間布滿了恐懼“陛下,陛下,是有人將微臣引過去的啊,微臣是被陷害的,而且,而且微臣並未冒犯瑤妃娘娘……”
忠義伯也跟著求饒“陛下,這一定是有人故意設計,栽贓陷害!”
席下有人說著風涼話“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忠義伯世子在狡辯呢。”
“行了。”皇帝開口製止道,“引誘你去的人是誰,把他找出來。”
王繼業更加慌了“微、微臣不認識他,是個眼生的小太監……”
此話一出,更讓人覺得是忠義伯世子是在狡辯了。
這時春梅卻突然跪了下來“陛下,奴婢想起來了,方才是春柳把酒水撒到娘娘衣裙上,引著娘娘去更衣,忠義伯世子闖進去之後,她不但不幫忙阻攔,還借口跑出去找人幫忙,沒想到她竟然直接跑來了陛下麵前。”
春梅指著跪在角落的春柳“她肯定有問題!”
皇帝把目光投向春柳。
春柳渾身瑟瑟發抖,她叫嚷著“陛下,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是失手,來告訴陛下也是一時慌亂沒想太多,陛下明鑒!”
春柳又朝著楚意瑤磕頭,她知道楚意瑤心軟“娘娘,您相信奴婢,奴婢向來對您忠心耿耿啊!”
可楚意瑤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什麼也沒說。
皇帝給吳公公一個眼神,吳公公立刻讓人把春柳拖出去用刑了。
看著春柳被拖了出去,曹汐兒放在袖子裡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
可下一瞬,她又放心下來,春柳的父母都在她手裡,一旦她敢招供,她父母也活不了了,想必她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可曹汐兒還是太低估皇帝手下人的逼供手段了,她手上拿捏著春柳的父母,可春柳若是不說,她的九族都要一起陪葬。
沒多久,吳公公就匆匆趕了回來。
但他卻沒直接說出結果,而是附在皇帝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皇帝聞言,眼眸一抬,看向了坐在席下的曹汐兒。
曹汐兒心中一慌,連忙埋下了頭,避開了皇帝的目光。
曹國公自然察覺到了皇帝的視線。
他心下一緊,難道這件事情又和汐兒有關?
曹國公看向坐在身旁的曹汐兒,果然見到她一副慌亂心虛的模樣。
曹國公端著酒杯的手顫抖了一下,酒水都灑了出去,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這件事情居然真和曹汐兒有關,這可比方才她故意為難寧妃的事情要嚴重多了。
不過,這個瑤妃隻是個鄉野丫頭,無權無勢,毫無背景,想必也沒什麼大礙,皇帝應該不會為了她不顧及國公府的麵子。
想到這裡,曹國公心裡又有了底氣。
他抬眸向皇帝看去。
果然,皇帝隻是朝他們祖孫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他沉默良久,才開口。
“春柳,心懷怨恨,居心叵測,妄圖暗害主子,罪大惡極,即刻處死!至於忠義伯世子,行為不端,有失體統,免去他的世子身份,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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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意瑤聽到這個結果,頓時就皺起了眉。
“陛下,就這樣?”
“你想如何?”
楚意瑤滿臉不可置信“不可能,春柳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怨恨報複我,一定是有人指使她!”
眾人也是驚了,沒想到瑤妃娘娘這麼不顧及陛下的臉麵,當著眾人的麵就敢反駁、質疑、出言頂撞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