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鐘,節目組工作人員和嘉賓在機場彙合。
第一期節目在抵達海島之後才開機。
現在沒什麼營業壓力,溫晚凝摘下口罩去跟導演組挨個打了招呼,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
一推開候機室的門,裡麵的人零星坐著,比預想中少得多。
靠落地窗的沙發上,薑芸和魏應淮正聊著天,女人背對著她,從她視角看過去,隻瞥見魏應淮一張白淨的俊臉。
看見溫晚凝進來,男生眼睛明顯亮了一下,熱情招手,“晚凝姐!”
溫晚凝揚起笑容,也揮了揮手。
快步走過去後,先跟薑芸打了招呼,“薑老師,好久不見了。”
薑芸是這季節目的大姐,演藝圈的大前輩,年輕時把該拿的獎都拿過了,這幾年修身養性,有了點半退圈的意思。
前兩年和她合作過多次,老戲骨自帶一些距離感,但人很隨和。
“正巧,”薑芸裹著大圍巾防寒,語氣挺親昵,“剛剛還和小魏聊到你。”
溫晚凝在她身邊坐下,抬頭笑一下,“都聊什麼了?”
魏應淮今天是素顏,順毛很清爽,“說我其實是晚凝姐的師弟,都是同一所學校畢業的,當年還在學校劇場看過你畢業大戲。”
“這我知道。”
溫晚凝眉眼舒展,“看來我們還挺有緣的,隻可惜那時候還不認識。”
這句話真心和客套一半一半。
同一所學校畢業她是最近才聽周芙說,至於當時那場轟動了好幾個校區的畢業大戲,來看的人太多,光是有心挖她的導演就見不過來,她當然不可能對一個剛入學的新生有印象。
“不可惜不可惜,”魏應淮沒想到她這樣回答,耳根明顯地紅了一小片,“能認識就好,我剛大一那年就進電影院看過《浮冰》,後麵的每一部片子都看了。”
“上次民國片進組,還不知道會和晚凝姐一起出演,第一次開機緊張得我差點吐了。”
他說得誇張,但科班出身的優等生,再怎麼失態也不會差到哪去。
溫晚凝回憶了一下當時一身軍閥製服,說入戲就入戲的繼子,怎麼都跟眼前這個眼睛閃亮的迷弟對不上號。
注意到對方身上的衣服,她謝了兩句,移開話題,“你冷不冷?”
二十歲出頭的小生,進機場還有粉絲圍著拍,大多都是要風度不要溫度。
申城今天五度左右,魏應淮針織衫外麵隻穿了件大衣,上鏡倒是挺上鏡的,可就是毫無防寒功效,鼻尖都凍紅了。
“還好,”魏應淮坐得很直,“這樣落地之後好換衣服,那邊和國內是兩個季節,三十多度的大太陽,到時候還要被蚊子咬。”
溫晚凝嗯了聲,倒是被最後這句話提醒了,從包裡拿了兩瓶小噴霧給他和薑芸。
“之前我去山裡拍戲半個月一瓶,蚊子馬蜂都能驅,沒什麼刺激性,還挺好用的。”
她招架不太住對麵男生的眼神,扭頭問,“薑老師要檸檬草味還是無香?”
薑芸在一邊閉目養神了半天,冷不丁被問到,眼皮都不想睜開,“沒味那個給我,最近正好鼻炎犯了。”
剩下那瓶藍色的歸魏應淮。
他接過,剛想要湊近一些時,正好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推門進來,走在前麵的女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小小聲開口,“三位老師打擾一下,我是喬梨的助理。”
“梨梨在包間休息室準備了下午茶,給大家在晚餐前墊墊肚子,老師們現在過去嗎?”
溫晚凝認出站在後麵的許嘉樹助理,心裡大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喬梨是溫晚凝前公司嘉悅傳媒的千金,祖父母出身港城老牌豪門,幾次紅毯後台見麵,派頭都鋪張得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