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的聲音是公放,桌上的人都聽到這個消息,就連端來紅茶的管家也聽了個尾音。
但對於忠叔所說的鱷魚,在場除了祝盟和梁闕,大家都沒什麼真實感。
杜澤川對鱷魚最大的印象,就是那被凍上的殘肢碎塊,以及小本本上記錄的斤兩。
不過他對超過1000斤的鱷魚,生前是何等巨物,也沒有一個形象的概念。
不過他端看對麵他小舅和小舅媽瞬間變化的臉色,也意識到情況應該不太妙:
“舅媽,那些鱷魚,很厲害嗎?忠叔他們那麼多人都頂不住嗎?”
聽到小孩有些忐忑的聲音,祝盟定定地看了他和梁綺一眼,端起管家斟好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淡定地道:“鱷魚一條不厲害,多了就說不準,有沒有膽量,一會帶你們上城樓看熱鬨。”
對於祝盟這個提議,梁闕皺了下眉,沒吱聲,算默認了。
梁綺和杜澤川便不由有些興奮,他們這幾天光聽著從外邊回來的人說的新鮮了。
事實上根本無法想象,他們說的30幾米長,水桶粗的大蛇究竟是什麼樣,感覺科幻片都不拍這麼離譜的東西。
“那好!咱們現在就過去嗎,我們需不需要穿什麼裝備?”
梁綺甚至已經想好,這次她要多帶幾個充電寶,把她小祝姐勇鬥鱷魚的畫麵都拍下來。
梁闕揮了下手:“讓管家給你們安排。”
興奮的兩隻便被管家請過去了。
那倆人一走,祝盟便打開對講機,對著那邊急問:
“洞五,我是洞幺。你們那邊現在戰況如何,有傷亡嗎,報警了嗎?”
說著,祝盟也一手抄起對講機,一手拉著梁闕,回房換裝備。
“洞幺,這邊是洞五,已經派人報警。目前鱷魚數量不明,介於18至21條之間,鱷魚有變色功能,無法準確探測具體數量。暫無人員受傷————鱷魚正在爬牆————鱷魚竟然會爬牆————!”
對講機裡的聲音沙沙作響,忠叔的語氣嚴厲而緊繃,不難想象,這麼大數量的鱷魚聚集於城下,給忠叔的守衛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觀星山雖然被淩梓媛揪得一毛不拔,但是連日下雨,山腳沿岸的大水帶來不同的物質和生機,導致山腳到碼頭的地麵上,已經有了星點綠意。
眼看著棕綠相間的鱷魚皮,忽而瞬間幻化為城牆的青灰色。
有些鱷魚甚至上半身已經往城樓上攛掇,而尾巴見還是綠色的。
而當它們張開了大嘴,露出猩紅的口腔和慘白的尖牙,懟到人眼前的時候,帶來的衝擊力卻是震撼人心。
“你踏馬小心啊————”忠叔一把薅住一個差點栽下去的警衛,把他摜在身後。
見那警衛還沒回過神,忠叔又罵了一句“生瓜蛋子”,便讓人把他趕了回去。
“所有人————彆讓鱷魚近身———”忠叔大聲提醒其餘人。
而他自己麵前,眼見那條鱷魚就要拾級而上,忠叔打開手中三叉戟的開關,對準那鱷魚大張的嘴巴,就插了進去。
一時間,空氣中的雨線,連著紫色的電弧,在半空中劈啪亂竄。
而強烈的電流,也使得鱷魚的大嘴怒張,形成一個僵直的狀態,再想閉嘴,卻是閉不起來了。
忠叔自己,則緊緊攥著手上的膠皮手套,直到那條鱷魚完全無法動彈,就這樣直直地,從高大的城牆上筆直墜落。
這時,祝盟穿著成套的雨衣,帶著梁闕幾人,也登上了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