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初中畢業,當時在鎮上已經找了個代銷點的工作,可惜丈夫嗜賭,把家裡田地房子都賭沒了。
丈夫被抓進去,她帶著孩子無依無靠,這才跟著婆婆來島上。
這個島上,上過學的人隻有幾個,大多還隻是讀過幾年小學。
她的學曆在島上算是拔尖。
需要考試她不怕,肯定能名列前茅。
但護士隻有一個,最終要誰是尤安安說了算。
玲花拎著小竹簍到處打聽,她叫住老大媳婦“嫂子,小安大夫有沒有說考啥?”
老大媳婦警惕的瞧了玲花一眼,認出是半山腰上的崔家兄妹,故意道“沒說要考啥,但總是要寫字的吧。”
玲花的大哥扛著鋤頭走在邊上,拽著她走“你又不識字,這哪兒是咱們能考的。”
“誰說我不識字。”玲花不滿的嘟囔。
她媽還在世的時候,教過她認字算數,她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不知道認字的好處,總是偷懶出去玩,不好好學。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瞧著大哥裸露出來的肩頭到下巴的傷疤,有點心疼。
這次山火燒了她的家,大哥為了救她,被房梁砸中,幸好躲的快,隻是受傷了,沒有被壓在下麵。
她要是也用的起一次五塊錢的藥就好了。
她聽說護士一個月的工資二十塊錢呢,能養活自己,能照顧大哥,就不用嫁人了。
玲花這邊胡思亂想著,背上的竹簍斷了一根,彭的摔到地上。
一袋子種子撒了出來。
“走路專心一點,你看看!”
玲花沒理她哥的抱怨,她剛要把種子搓起來,忽然皺眉。
“哥,你快來看看,這種子是不是發黴了!”
她將所有的種子都倒出來。
上麵的一層種子好好的,壓在下麵的長了青色的黴菌。
“這可是種子站發的,怎麼會發黴。”崔大哥不信。
但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這可咋辦啊哥,一家就分這麼點種子,發黴就不能出苗,今年咱們吃什麼!”
……
天色已晚。
一名小戰士急匆匆跑來找榮錚,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尤安安依稀聽到是“種子”出了問題。
榮錚和幾個小戰士要回去,臨走把腰間的手電燈解下來給她,還把自行車留給她。
“會騎不?”
尤安安會騎,但想著榮錚事情緊急,搖頭道“山路上,我不太能騎,你們騎走吧。”
“那你回去注意安全,孩子們和我媽已經吃過晚飯了,你自己吃。”
小周滿眼帶笑,一臉揶揄“嫂子這麼大的人,連吃飯還不會麼,瞧你緊張的,恨不能自己喂吧。”
尤安安頓時鬨了個大紅臉。
幾個戰士也都是這麼想的,但沒敢調侃連長。
連長媳婦長的細皮嫩肉,臉像剝了殼的雞蛋,白的會發光,他們根本不敢多看。
和他們平時見到的鄉下姑娘完全不一樣。
難怪連長緊張。
感覺這樣的姑娘,就應該生在福窩裡,就怕他們這裡條件糙,她適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