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銀回家換了身衣服,拿洗臉水把頭發抹的油光水滑。
哼著歌往外走。
榮大姑瞧著他的樣子,叫住他“你乾啥去,大隊上通知去換種子,你把咱家種子捎去換了。”
“你自己去吧,我有事兒呢。”趙有銀不耐煩。
看他打扮的跟花孔雀似的,榮大姑猜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她麵色不善“跟那個尤安安勾搭上了?”
“嗯哼。”趙有銀得意。
榮大姑啐了一口,她就說那小媳婦不是個好的,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要不是為了她手上那點錢,她才不願意讓這樣的人進門。
好在她兒子是男的,怎麼著都不吃虧。
那小媳婦願意,她管那麼寬做什麼。
榮大姑道“你們約在什麼地方見?”
趙有銀沒說實話“還能是哪兒,公社辦公室唄。”
他怕說了糧倉,她媽再去誤事。
榮大姑拉住他“兒子,你上點心,儘快把事兒辦了,把人拿捏在手裡才放心。”
“你放心,我有數。”
趙有銀又拐回來,對著鏡子自仔細看了看牙縫,在手裡哈了口氣,確定沒味兒,這才叼著煙出去了。
榮大姑還是不放心。
他兒子年輕,這方麵沒什麼經驗。
那小媳婦瞧著就像經過不少人事。
彆是給他兒子下什麼套了。
下午大夥兒都去公社換種子,他們約在辦公室不安全。
她還想交代幾句,她兒子已經走遠了。
“她大姑,讓去公社換種子呢,你家換不換,一起啊?”
趙大嬸在門口喊她。
黃土路上,婦人們成群結隊拎著種子。
“她大姑,你家和榮連長關係這麼近,你兒子又在公社上班,你家種子也發黴啊。”
榮大姑生氣“你說這話啥意思,我家可一分公家的好處都沒占。”
“不見得吧,那天你還偷拿連長媳婦的藥,大夥兒可都看著呢。”
榮大姑被懟的沒臉,嘴裡不乾不淨地罵。
趙大嬸打圓場“她這人不會說話,她的意思是,想著你兒子在公社,有沒有內部消息。這回換的種子能不能行?彆又有啥問題,關係到今年一年的收成。”
榮大姑耷拉著眼皮“我哪兒知道有沒有問題。”
這些人啥意思!
回頭種子有問題,再賴到她兒子身上!
“廣播裡沒說清楚,咱們是去公社辦公室領,還是去糧倉啊?”
榮大姑脫口而出“當然是去糧倉啊,辦公室哪兒有糧食。”
“也對。”
榮大姑道“我兒子說,這次的糧種不多,先到先得,去晚了可能就沒了。”
“哎呀,那咱們得趕緊去,直接去糧倉堵門,彆去公社了。”
“對對,抓緊去,晚了就沒有了。”
幾個人一路小跑,焦慮的氛圍蔓延下去,一路上,大夥兒都跑了起來,直奔糧倉而去。
……
空蕩蕩的糧倉裡,內間擺了一張小床。
這是趙有銀值班看糧食時睡的地方。
趙有銀哼著歌,將床上鹹菜乾一樣的被褥拎起來抖了抖,掃掉床尾的草紙和稻草屑。
拉來一個木頭箱子,把酒放在上麵,還並排放了兩個從辦公室順的搪瓷茶缸,上麵印著大紅色牡丹花。
他坐在鋪好的床沿,腦子裡在排練尤安安過來後的場景。
想象著把她按到這張小床上,肆意揉搓,該有多爽快。
他越想越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