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掰回來了嗎?把戶口轉出來,一切都來得及。”尤父歇了口氣,掙紮起身,“彆廢話了,趕快走,天黑趕不到就麻煩了。”
“這窮山惡水,連個住的地方都沒。”
尤母擔心,“老尤,咱們今天晚上不會要住到安家吧,這破地方能住人?萬一有虱子老鼠。”
她打了個冷顫,嫌棄道“我可不想住。早知道咱們上午來了。”
“上午不是海洋沒時間送咱們。”尤父催促,“快點吧,哪兒那麼多廢話。”
安思雨道“爸,媽,你們住我的房間就行,我收拾的挺乾淨的。就是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被占住。”
尤母更加心疼了“苦了小雨這麼多年,這日子可咋過的啊。”
窮山惡水,一路過來,偶爾見兩個村民。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穿補丁衣服。
……
“我大侄女在哪兒?”
尤安安聽見一聲洪亮的喊聲,兩個小老頭一前一後從外麵進來,一人扛著個鋤頭。
兩人眉眼很像,臉上是常年日曬的滄桑,尤安安見到他們,想起前世看過的一幅名為《父親》的油畫。
走在前的男人精瘦一些,雖然矮一點,但精神矍鑠,雙目炯炯有神。
安奶奶介紹“安安啊,這是你大伯,你二伯。”
尤安安打招呼“大伯好,二伯好。”
“哎,回來了就好,好哇!”安大伯瞧著她樂嗬嗬的,“這一路累壞了吧,快歇歇,晚上讓你大伯娘做點好吃的,蒸幾個玉米白麵窩頭。”
大伯娘瞪他“哪兒還有白麵。”
大伯笑道“沒白麵就玉米麵,管飽就行。”他對榮錚道,“家裡條件不好,委屈你們了。”
榮錚“不礙的。”
安奶奶笑眯眯的“安安和榮連長過來給你拿了肉,拿了點心,晚上你有口福了。”
榮錚道“奶奶,您叫我榮錚就行,不用叫連長。”
“哎,好,那就叫小錚。”
尤安安瞧著榮錚五大三粗的樣子,聽著奶奶叫小孩一樣的稱呼,她噗嗤一樂,引來一圈視線。
她連忙斂住過分的笑意,道“怎麼不見二哥三哥?”
安二伯笑眯眯的“兩個混小子在外麵收糧種。”他衝外麵喊了一聲,“你倆還不進來,磨嘰啥呢?”
安邦和安定國拖著一個麻袋進來,顧不得洗手,一眼就瞧見院子中央的小姑娘。
皮膚白嫩,身材纖細,瞧著弱不禁風的。
兄弟倆都覺得,鄉野的風沙太糙,吹到這張臉上都讓人心疼。
“安安,我是二哥。”安定國跛著腳,把東西放下,就著洗臉盆裡的水洗了洗手,“你們路上順利嗎?我瞧著你們是開車來的,山路不好走吧。”
尤安安“還可以的,沒有特彆陡。”
他下意識多看了一眼二哥的跛腳,瞧著腳踝還紮著繃帶,應當是近來才傷到的。
剛見麵就問人家的傷不合適,因此話到嘴邊,她忍住了。
三哥安邦並不健談,他朝尤安安點了點頭,洗了手就往屋裡走,去廚房幫忙。
尤安安也想跟過去,榮錚攔住她。
“我去幫忙,你陪長輩們說說話。”
“好。”
尤安安沒推辭。
說實話,她做飯的手藝不如榮錚,還是不去獻醜了。
大伯娘急忙去攔,可二伯娘在裡麵砍肉,砍了幾次都不得要領,榮錚自然而然接了過去。
他人高馬大,往廚房一站,就沒了彆人下腳的地方。
妯娌倆隻能在外麵幫忙,眼瞅著他剔肉做飯,動作麻利,如行雲流水,震驚不已。
這個女婿瞧著,好像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差。
尤安安見了廚房的情況。
裡麵和榮家不相上下,都是一窮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