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尤母懸在心裡的一塊石頭徹底落地。
她原本還擔心,安思雨跟江知青的醃臢事,讓阮家知道之後,會心有芥蒂。
她其實已經快歇了讓安思雨嫁過去的心思。
實在不行,找個彆的門當戶對的,把安思雨嫁過去。
誰知安思雨做生意真有兩把刷子,竟然讓她給做成了。
果然身上流著她的血,雖然被安家把性子養歪了,但是能力還是有的。
想到這兒,她臉色好看一些。
見安思雨拖著一大桶鮮蝦進來,她道“你阮阿姨請我們去吃飯,你快去換一身乾淨衣服。”
“是嗎?”
安思雨語氣波瀾不驚,但麵上露出喜意。
她正沉浸在賺錢的喜悅裡,這三天她都沒休息好,太陽穴興奮地突突跳。
她賺錢了。
她再也不用過前世叫花子一樣的日子了。
她是靠自己的雙手賺錢的。
難怪前世尤安安能把日子過好,這樣便利的條件裡,隨便乾乾就能賺。
這一世,她一定會比尤安安過的好。
安思雨換了一條裹身掐腰的奶白色裙子出來。
她原本有點黑,奶白色提亮膚色,看起來精神氣足足的。
尤母見她脖子空蕩蕩的,想到賠給尤家的首飾,就覺得嘔血。
去跟阮家吃飯,不能讓安思雨連個首飾都不戴。
她去自己梳妝台裡拿出一條金項鏈“戴這個。”
款式有點老,安思雨沒接“不用了,我現在這樣就挺好。”
她大概能猜到阮母這時候請他們吃飯是想乾什麼。
阮母是衝著她做生意的能力來的。
她有賺錢的能力,不屑像尤安安一樣,在外表堆砌珠寶來偽裝自己。
尤父下班時,阮家的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了好一會兒。
尤父受寵若驚,他覺得最近阮父對他似乎更看重。
要說是因為安思雨,他覺得不太像,安思雨做出這種事,放在誰家都是大醜聞,阮父那樣的身份,能讓這樣的兒媳婦進門?
他心裡有些不安。
但看妻女高興的樣子,他就沒說什麼。
包間裡。
阮母笑道“我聽老阮說,他們廠門口有個擺攤賣蝦的姑娘,就下班的那一會兒功夫,能賣上百份,好幾十斤呢,我還說誰家姑娘這麼能乾,原來是小雨。”
安思雨矜持笑道“您過獎了。”
尤母也道“她隨便搞搞,小孩子瞎胡鬨,怎麼還驚動了阮廠長。”
阮廠長笑眯眯的“小孩子瞎胡鬨,都比咱們這些大人強啊,胡鬨的好!現在政策開放了,允許買賣經商,可真正敢下手乾的人不多。”
“小雨一個小姑娘,就比很多人有魄力!”他和藹地問安思雨,“小雨,這兩天賣了多少錢?”
安思雨道“六百左右。”
聞言,尤父尤母,阮母阮廠長都驚訝的合不攏嘴。
“我的天。”尤母一臉不可思議,“我心想能有一百塊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