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雨急忙上前拉住張小草“怎麼回事?”
小草入支支吾吾說不明白,老太太道“這麼明顯,還有啥可問的,你給彆人家發,為啥不給我們發?”
安思雨覺得這老太婆的腦回路匪夷所思。
她剛要上火,阮海洋先一步攔住她。
阮海洋從兜裡掏出一塊錢“蝦賣完了,給你們補一塊錢,老人家,你先帶孫女回去。”
“憑什麼給錢啊。”安思雨要攔,阮海洋給她使了個眼色。
檢查人員往這邊看過來,顯然很有興趣。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這些人送走。
老太太看到那一塊錢,眼都直了,鬨這一下,能賺三天的工錢呢。
她當即就坐下了,倒地就開始撒潑。
“你們欺負我們家沒人是不是,一塊錢就想把我打發了。”
阮海洋從兜裡又摸出幾張零錢,有一塊的五毛的,一把都塞給老太太“夠不夠?走走走,拿著錢趕緊走。”
老太太連忙把錢往自己懷裡摟,唯恐這人反悔再要回去。
她粗略看了看,至少四五塊錢呢。
她拉起小草準備走,外麵張石頭趕了過來。
張石頭拽住小草把她往院裡甩。
“姓安的,我閨女好好一個人在你這兒上工,腳摔壞了,怎麼入賠!”
她用力一甩,小草瘸著一隻腳站立不穩,一下子撲倒在地上,正倒在安思雨麵前。
安思雨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
阮海洋的氣性也上來了“你想怎麼樣?”
張石頭“賠錢。傷筋動骨一百天,一天三毛,至少要賠三十,再加上醫藥費,營養費,至少要五十。”
“還有,我閨女還沒說親,要是腳落下毛病,說不到好親事,彩禮都拿不到,我也不要多,給我一百,我不跟你們計較。”
老太太眼珠一轉,拍著大腿開始罵街。
“大夥兒快過來看看啊,這家人把我孫女的腿摔壞了,我閨女一個沒出門子的黃花大閨女,腿壞了還怎麼嫁人!”
“黑心作坊,害人精!”
尤安安吃完飯,要把呂大丫他們先送回來,然後她再和榮錚去拍結婚照。
車剛開到村口,就聽見安思雨的小院外鬨哄哄的。
門口擠了一堆人,車過不去,隻能下來走。
幾個人從人群裡穿過,就聽見張石頭的娘在大門口罵罵咧咧,張小草縮在地上,麵目呆滯,仿佛他們在說的是其他人的事,和她無關。
張石頭叫囂著“我閨女來他們這兒上工才幾天啊,就成了這樣,我要他們一百塊不過分吧。”
人群裡一陣唏噓“看張小草瘦的那個樣子,一看就不是乾體力活的料,上完工回去還得伺候他們一大家子,這麼大的勞動量遲早出事。”
“我昨晚上還見小草抬著一盆衣服在海邊洗,裡麵有她弟弟的,她爸的,還有她奶的,一家子就指望小草一個人乾活。”
“這麼乾下去,不累著才怪。張石頭這是抓著機會想訛錢呢。”
“怎麼能這麼說,不管小草回家乾多少,那是人家家裡的事,她的腳總歸是在上工時候摔的,這家就應該賠錢。”
“就是,誰能保證上工的時候萬無一失,老板不賠錢,咱們喝西北風啊。”
雙方吵的不可開交,但聲音逐漸一麵倒支持張石頭。
畢竟張石頭和大夥兒是一個村的,符合大家夥都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