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聶聰帶沈霜凝來到繪畫協會。
聶聰聲望不如以前,但很多人還是稱他為前輩。
看到聶聰,協會會員立刻認出他,恭敬地迎上去。
“叫你們會長雷鳴過來。”聶聰命令道。
“抱歉聶老師,會長今天不在。”
今天是周末,隻有幾個人值班。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會長不會過來。
“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我在找他。”聶聰臉色嚴肅,語氣剛硬。
會員對聶聰態度很不滿。他不想在休息時間打擾會長,但昨天會長交代,如果聶聰過來就告訴他。果然,聶老師來興師問罪,身後的年輕女孩應該就是他的小徒弟。
電話確認會長正在趕來後,會員為聶聰和沈霜凝倒茶。
聶聰開始審問“這次選拔出現一匹黑馬,搶走我愛徒的名額。”
會員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但語氣仍舊恭敬。“是的,她叫米雪。會長非常看重她的畫。”
“我看了那幅畫,有很好嗎?”聶聰端起茶杯,眯起眼,眼角的魚尾紋更深。
沈霜凝也豎起耳朵在聽,手攥緊杯子。
會員答道“這次我沒有參加評選。不過既然會長已經確認,我想不會大家都不會有異議。”
鏘一下,茶杯重重擱在桌上,聶聰冷哼“我希望不是出於其他原因,畢竟這樣的事不是沒有過。”
聶聰的言語和語氣都在說名單有內幕。
協會會員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找個借口後,他就離開。
接待室裡隻剩下聶聰和沈霜凝。
沈霜凝看著聶聰,緊張地問“老師,那個米雪真的是靠自己的實力嗎?我有點擔心。”
聶聰看沈霜凝一眼。“我來隻是為了給雷鳴施壓,不管那個人有沒有實力,我都會保你入圍。”
他花時間培養的弟子,必須給他帶來聲譽。
“謝謝老師。”沈霜凝抱住聶聰的手腕,將頭微微靠上去,儘管老男人油膩的味道讓她反胃。
聶聰順勢摟住沈霜凝纖細的手臂,往自己身側攏了攏。
沒過多久,剛才的會員敲門進來,通知他們去會長辦公室。
“聶老師,接待您的會員已經把大致情況告訴我了。入圍名單沒有問題,我想您也已經看過入圍的兩幅畫作。”聶聰一進來,雷鳴就客氣地表明態度。
從市場價格看,雷鳴的畫早就遠高於聶聰的畫作。雷鳴依舊尊重聶聰是前輩,市價不能決定一切。
聶聰不買賬,雙手撐著辦公桌,咄咄逼人“我對艾莉亞沒有任何疑問,但我從未聽說過米雪。我想知道雷會長是不是以前就認識這個米雪?”
雷鳴的表情沒有變化。“不認識。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的這幅畫。聶老師想為愛徒著想,心情可以理解,但聶老師也同樣應該尊重其他選手。”
話題轉到沈霜凝身上,聶聰並沒有回避。“沒錯。我弟子的水準雖然不如艾莉亞,但與其他人相比,也是綽綽有餘。”
“聶老師,您是名家,甄彆好畫的能力也是一流。我找出兩位選手的畫,請您親自對比評判。如果您真覺得您愛徒的畫更好,那協會願意撤回公告,把名額給您的弟子。”
雷鳴話說到這份上,聶聰沒道理不答應。沈霜凝心裡頓時燃起希望。
會員搬來兩人的參賽作品,聶聰先看向沈霜凝的畫。
她畫的是,雨夜中,一個女人跪在地上,懷裡抱著死去的孩子的場景。
“這幅畫用色精準,筆觸細膩,一看就是有不下十年繪畫功底的老手。”雷鳴開始點評,“然而,女人的痛苦隻是在表麵,從她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表達。另外,它過於注重技法,反而丟失對畫作意境上的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