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采菱心頭升起一種玄之又玄的奇妙感,“你怎知我外祖父的名字?”
時安夏看著碗裡遊來遊去的紅魚,杯裡綻放的花朵,眉頭微蹙,“你先彆管我怎麼知道的。我且問你,你外祖父是否有兩個徒弟,一個叫秦顯白,一個叫周塵硯?”
魏采菱更驚訝了,“你……怎的,什麼都知道?”
時安夏忽然捏了捏眉心,感覺需要靜一靜。
秦瓷原來真的是莫瓷!
那是惠正皇太後在位當權,已經蕩平列國,收複河山以後,百姓敲響的第一起登聞鼓事件。
秦瓷當時以獨特的工藝和藝術魅力,以姓氏命名,成了北翼的國瓷。
特彆是剛才魏采菱拿出來的這兩款經典,一名年年有餘,一名花開富貴,更是權貴的象征。
而秦顯白作為秦瓷的創始者被尊為“瓷父”,也因此擔任了朝廷督陶司的司長。
秦瓷成為國瓷後,出展列國,受到高度讚譽。
各國與北翼簽訂和平協定,建立了友好外交。而秦瓷在外交往來上功不可沒,各國宮廷及王公貴族都為能使用秦瓷而感到尊榮。
秦家的生意更是北翼獨一份,遍布大江南北,賺得盆滿缽滿,富可敵國。
就是在這種情形下,有一個叫周塵硯的人敲響了登聞鼓。
在被打了三十大板奄奄一息後,他仍堅持說,自己和秦顯白當年是師兄弟,受恩師莫嶽深栽培。
誰料秦顯白狼心狗肺,不止偷了師父的手稿劄記,還使計害死了師父。
周塵硯死裡逃生許多年,又因當年傷重落下病根,浪跡天涯卻找不到師父的後人。如今命不久矣,但仍拚死也要揭露秦顯白的真麵目。
隻可惜周塵硯拿不出證據證明他所說的一切,而秦顯白當時地位很高,在陶瓷界已是開山鼻祖的存在。
周塵硯想要撼動他,沒有確鑿證據根本不可能達成所願。
最後此事不了了之,以周塵硯的逝世落下帷幕。
而自始至終,魏家沒出現過,是以時安夏也並不知道莫嶽深是魏采菱的外祖父。
隻是周塵硯臨死前那句悲愴的呐喊令時安夏記憶太深刻了。他喊著,“不是秦瓷,是莫瓷!是莫瓷!天底下獨一無二的莫瓷!那是師父的畢生心血啊!”
想必,那時候魏家人對她失望透頂,不相信她能為魏家洗清冤屈。
事實上,時安夏的確也沒能為魏家翻案。
隻是世事輪回,忽然又轉回來了。
時安夏摩挲著杯碗精巧的壁身,掀眸,淡淡地問,“采菱姐姐,你相信我嗎?”
魏采菱豈有不相信的道理,忙點頭,“夏兒你把我從噩夢中救出來,我從那時候就信你了。”
“那就……一定要把你外祖父關於瓷器的手稿劄記找出來,先放我這裡,以免惹來性命之憂。”時安夏想著,得儘快見見老爺子。
他可是北翼的寶貝,絕不能讓壞人再害死了。
魏采菱毫不猶豫點點頭,立刻從袖中把手稿劄記拿出來交給她。
時安夏:“……”這麼珍貴的東西你隨身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