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梧一聽,氣咻咻的,“一隻耳朵怎麼夠還債,我看每人一隻才夠!”
時安夏溫淡答他,“哥哥,上天有好生之德,就一隻吧。讓他們自己動手,割誰的都行。”
牢裡三人剛開始在發愣,聽外頭你一言我一語,就明白過來,動作慢了被割掉的就是自己的耳朵。
刹那間,葉崇江先動了。
他撲到父親葉啟明跟前,一把拔出還紮在對方腳背上的匕首,朝管家葉石撲去。
可葉崇江長年養尊處優,哪是葉石的對手。加上手腳上有鐐銬,動作也不夠敏捷。
第一撲被對方躲過的同時,又被葉石一腳踢中要害。
慘叫一聲,匕首脫手。
葉石順手撿起匕首就朝正捂著流血腳背哀嚎的葉啟明撲去。
手起,刀劃過,一隻血淋淋的耳朵捏在他手裡。
葉啟明驚恐之下,慘叫都忘了,望著葉石手裡的耳朵,一摸自己的臉側,一手血。
下一刻,劇痛才席卷而來。
他狂吼一聲,“葉石你個狗奴才……啊!”
痛楚令他全身顫抖,歪倒在地。
葉石跪倒,將匕首扔在地上,雙手捧著耳朵朝著時安夏磕頭,“公主饒命!小的都是奉命行事,公主饒命啊!”
時安夏看著那血淋淋的耳朵,眸色淡然。
唐星河等五人雖強自鎮定,心裡卻翻江倒海,差點吐了。
時安夏問唐星河,“你們要不要先出去?”
幾個倔強的哥哥齊齊應聲,“不要!”
總不能膽子比不過妹夫,連妹妹都比不過吧。
幾人深吸一口氣,卻聞到了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
最先沒忍住的,是馬楚陽,撲到一邊直接吐了,吐得那張小臉在地牢幽暗的燭光映襯下更顯青白。
馬楚翼皺著眉頭來到弟弟身邊,一邊拍他背,一邊拎著他的後頸窩,“我送你出去。”
馬楚陽吐完,用帕子擦了嘴,擺了擺手,掙脫自家哥哥,“不!我好了!這才哪到哪!”
說好了大家一起見世麵,他一個人出去多虧,必須堅持,否則會被嘲笑一輩子的。
就聽時安夏依然平靜的語氣陳述,“我阿娘的手筋腳筋被挑斷了。”
這一次,無需她再多說什麼,葉石將耳朵扔在地上,立馬調轉頭準備撿起匕首刺向葉啟明。
可他沒想到,葉崇江早已撿了那把匕首爬到了葉啟明身邊。
葉家人都是老奸巨滑之輩,從割耳朵開始就預料到了。
兩人齊齊動了,一人撞向葉石,一人拿匕首狠狠紮進葉石的腹部,又抽出來。
葉石不可置信地捂著流血的腹部,恍神間,葉崇江的匕首又來了。
葉石用頭狠狠一頂,將葉崇江頂得坐在了地上。
匕首也隨之脫手。
葉石正要撿起,卻又慢了一步。
葉啟明比葉崇江手穩多了,又加上剛才的割耳之仇,撿起匕首就朝葉石連刺數下。
葉石全身是血。
葉啟明瘋了一般,不肯停手。
直到刺得葉石不再動彈,他才挑斷了對方的腳筋手筋。
葉啟明筋疲力儘地帶著一絲討好,向著時安夏磕頭,“小……公主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他是指望一切一筆勾銷,就這麼算了。
外頭唐星河沒忍住,也跑邊上吐了,吐完回來繼續看。
後頭這一排來見世麵的,麵色都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