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另一個入口騎馬上場的,是四個北翼嬌嬌軟軟的少女。
說她們嬌嬌軟軟是因為長得白,腰細,樣貌姣好。
隻那頭發紮成馬尾高高束在頭頂,顯出幾分英姿颯爽來。
她們的騎裝樣式雖簡潔,但花樣綺麗華美,獵獵火紅如同豔陽高照。
少女們騎著的馬兒,在宛國馬麵前,也是跟人一樣顯得小巧玲瓏。
這四個少女有兩個十四歲,一個十五歲,最大的十六歲,都是傅傳意將軍的孫女,也是傅小將軍傅青鬆的幾個侄女。
傅家的女子上從祖母算起,下到孫女甚至曾孫輩兒的女子,幾乎個個都愛舞槍弄棒。
她們常著騎裝混在軍營中與士兵一起操練,尤擅馬術。
傅家軍士兵與馬配合得好在軍中是出了名的,這正是傅傳意將軍的夫人賀氏的功勞。
馬球是騎在馬背上,雙手用長柄杆拍擊木球的一種運動,也是軍中專門用來訓練人馬合一的手段。
傅家女子們最初隻是愛玩,後來是因為不愛女紅,不擅琴棋書畫,被京城貴女嫌棄,就乾脆不來往,關起門來自己打馬球找樂子。
打著打著,就打精了。比如上場的這四個姑娘,彆看年紀小,可人家打從能走路起,就打馬球玩。
可以說打馬球這種運動,對傅家女子們而言也算刻在骨子裡的技藝。
在列國下戰書那會,時安夏就想到了宛國有可能會在馬術上刁難,是以必須要往馬球上引。
因為單鬥馬術,根本鬥不過宛國好馬。隻有打馬球,除了馬好外,更重要的是戰術策略,默契程度,以及個人能力。
這就是明德帝一聽坦魯提出“馬上功夫”時,立刻就扯出馬球的原因。
時安夏初時是準備用女子迎戰宛國男子,輸了不難看,贏了至少能在家門口揚眉吐氣一把,壓一壓對方的傲氣。
隻是沒想到對方會送幾個婢女來侮辱明德帝,最後造就了如今的場麵。
這才是真正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天時地利人和。瞌睡來了敵人給遞枕頭,宛國還怪上道的嘞。
時安夏隻給了傅家女子們一個命令,兩個字拿下!
傅家女子馬球隊裡的姑娘們,時安夏不說是個個熟悉,卻也差得不遠了。
這些都是陪著惠正皇太後禦駕親征過的好姑娘。她重生回來,還沒來得及重新結識,現在契機就來了。
隻是看在幾個宛國女子眼裡,傅家姑娘們與馬都跟小雞崽兒似的,根本不值一提,不由露出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樣兒來。
就連坦魯也鬆了口氣,還以為明德帝嘴裡的“女子馬球隊”有多厲害呢。
就這!
他往使團中間那麼一坐,陰陰笑一聲,“自取其辱!”
使團區離唐星河等人的座位不遠,又加上對方並未刻意壓低聲量,那四個字就如魔音飄了過去。
唐星河跟馬楚陽立時就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高調回應,“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場中官員板著臉,卻壓不住嘴角的笑意,“唐星河,馬楚陽,你倆再在場中喧嘩就滾出去!”
“好嘞!自取其辱的都滾出去!”唐星河立刻又回一句。
他現在忘記自己也跟時雲起一樣,是有號召力的人了,一言一行都深深影響著看台上的人。
他這話音一落,看台上就附和著喊,“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
那仿佛是唐星河的山穀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