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霍十五這樣喳鬨的,都沒好意思帶頭喊一句,“塔路你娘喊你回家吃飯了!”
這句話在北翼百姓日常用語裡的意思是,你這麼蠢,隻適合回家浪費自家的糧食。
就在北翼人憋出內傷的當口,場上慘劇發生了。
塔路因為成績太差導致心情極度沮喪,竟然遷怒戰馬。他順手拿下挽發的箭簪狠狠刺向馬背。
沒錯,是箭簪。
在沒有箭的情況下,這支箭簪便能成為殺人利器。
而塔路就是覺得座下戰馬剛才不聽話,才導致自己多次失手。
那可是宛國最優良的戰馬啊!
馬中之王,皮厚,性烈,比人還桀驁幾分。
但聽長嘶一聲,戰馬吃痛,前蹄揚起,十分有技巧地將背上的人抖落在地,然後馬蹄猛地踩在塔路胸口。
塔路一口血吐出還沒完,另一隻馬蹄又踏上來了。
是狠狠往死裡踏那種!
主考官都驚了。
眼看那馬已殺人殺紅了眼,揚起馬蹄又要踩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魏嶼直和唐星河飛一般奔過去拉著塔路的腿往外拖。
而馬楚陽則直接縱身跳上馬背,拉起韁繩硬控發瘋流血的馬兒。
幾個少年倒不是聖母心爆棚,而是一邊愛馬,另一邊不能讓人死在京華較場裡。
儘管馬是他們宛國自己的馬,事兒是他們自己人惹出來的事,但架不住宛國蠻人不講理啊,萬一賴咱頭上呢?
原本幾個愛看熱鬨的少年,竟連商量都沒商量一下,就默契地跑出去救人的救人,控馬的控馬。
瘋馬在較場上狂奔,馬楚陽帶著往較場後山而去。
場上比武因為突發事件而不得不中斷。
裁判是梁國使臣吳賢文,舉起手中紅牌,行使權利判塔路賽場犯規,成績清零。
雖然兩環跟清零區彆也不大,可清零說明此人人品低劣,他將永遠無法步入箭師行列。
換句話說,他將永遠背著這份恥辱生活,再無出頭之日。
兵部尚書宋大人匆匆來問岑鳶,“馬楚陽到底製服得了那馬嗎?”
岑鳶答,“試試吧,不試怎麼知道?”
宋大人抹汗。這教諭的心是真大啊!
試試!試得沒命了怎麼辦,那可是宛國最優良的戰馬!
宛國人出了醜正在氣頭上,此時也希望戰馬把馬楚陽踩死。這樣出醜的就不止他一家了。
可事與願違,馬楚陽回來了。
隻半個時辰,馬楚陽就騎著宛國戰馬高高興興回來了。
顯然馬兒已被馴服,馬楚陽還給人家止了血,順了毛,一人一馬親熱得很。
馬楚陽可喜歡這匹馬了,就覺得特彆有靈性。尤其戰馬回來以後就跟著馬楚陽走了,不願意回宛國人那裡。
馬楚陽都已經把它交到宛國人手裡了,那馬掙脫開又朝他奔過來。
布思陰戾地看著這一切,隻覺塔路礙眼,那馬也礙眼。但最礙眼的還是北翼少年馬楚陽。
主考官一聲令下,輪到伏令出場。
比賽終於又開始了。
伏令走上前,“宛國,伏令!”
正在此時,一個人匆匆過來對著布思耳語了幾句。布思豁然朝自己陣營望去,果然發現少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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