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交界之處,明日殘台之上,浮光獵獵。
鶴舒寒一身白衣,冷靜地望向對麵的女子。
女子不是彆人,正是被鹿羲梧出手重傷的流鳶仙子。
仙子臉色比以往更加蒼白,眼神中的狠辣卻比以往更盛。
她被鹿羲梧廢了經脈,此時隻能坐在玉椅上,仰著下巴,一臉高傲地等待著鶴舒寒的下文。
仙子勾了勾緋紅的唇,眼中怨毒噴薄而出。
“魔尊大人,條件如何呢?”
流鳶仙子毒辣的聲音傳來,死死盯著麵前的白衣魔尊。
鶴舒寒金色眸子盯了流鳶仙子半晌,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搖搖頭。
“本君認為,仙子給的條件太過輕了些。”
白衣魔尊笑得溫柔,怎麼看都不像是魔城之主,相比之下,天族某些仙子才像是吃人的惡魔。
“放肆!不過一個血脈不純的雜種,配得上本宮三番四次跟你談條件?天族若想出兵,你這小小魔城必定分分鐘鐘被踏平。本宮勸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流鳶仙子乾脆撕破了臉皮,惡毒地開口。
“仙子太過急躁了些。”鶴舒寒起身,眯起眼眸“本君還是那句話,談不妥,就彆談。”
“你!”
“仙子以為,楚河之下,真當全是無用之人?”
鶴舒寒聲音少見帶有調笑,眸中的寒光都舒緩幾分。
“這楚河之上,是本君不願去爭搶,而並非本君無力去爭搶。若天族非要步步緊逼,那也彆怪本君了。”
鶴舒寒丟下一句話,將滿臉怒色的流鳶扔在原地。
“你給本宮等著!”
剛出殘台,守岑便為鶴舒寒披上了狐裘,撐起傘,擋住了滿天飄散的雪粒子。
鶴舒寒探出手,晶瑩的雪粒子落在蒼白的手心,片刻後融化。
“君上,雪涼。”
守岑出聲提醒。
鶴舒寒收回手,極目眺望向遠去的群山萬仞。
北域鬼沼也是這般寒冷,終年覆雪。
這種時候,鹿羲梧也應該回到了伶述塵身邊,或者是已經走向了前往北域的道路。
他故意挑選這個時候來到明月殘台,隻不過是為了青衣仙人留機會。
伶述塵也確實殺了進來。
果不其然,剛到魔宮聲周和星嶺便急匆匆跪在了他麵前,聲音焦急“不好了君上!羲兒大人被劫走了!”
鶴舒寒點點頭,並無想象中那般憤怒或者焦急。
聲周和星嶺有些疑惑。
“她本不屬於這裡。既然你們命鍥在她手上,若她有事召你們,你們定當不遺餘力地去幫助她,懂了嗎?”
鶴舒寒纖長的睫毛垂下,落在兩人臉上。
“順便,將此事告知雲祉。若有二心,就算命鍥不在本君手上,本君也能令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衣魔尊聲音溫柔,但卻令人不寒而栗。此時彎著眼眸,金色的瞳眸明晃晃地跳躍著殺性。
原來君上早知羲兒大人要被劫走。
聲周和星嶺對視一眼,俯身垂頭“是,君上大人。不知聲周可否……知曉其中一些原因?”
鶴舒寒望向漆黑的天穹。
天穹之上,便是楚河迢迢,三界的靈脈所在,陽光和靈氣都在楚河之上。
魔城,隻有無限的陰冷和黑暗。明暗極端對比。
鶴舒寒笑著搖搖頭“知道太多,也有失掉性命的風險。你們隻需對她忠心,其餘的事情,不可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