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中小雨淅淅。
鶴舒寒白衣站在城門,表情有些陰沉。
守岑滿頭大汗“君上,要不然回殿中等吧?這都半夜了,城門上風實在大。”
鶴舒寒斜過眼“你也知曉是半夜了?雲祉先前不是說,羲兒會來的嗎?”
“是這樣沒錯,可能是羲兒大人有其他要事在身?要不然將雲祉叫出來,問個清楚?”
“不必了。我看是被那伶述塵纏住了,脫不開身吧。”
鶴舒寒陰鬱著臉,披了衣袍欲要離去。
魔城內已經燈火將熄,鶴舒寒放眼望去,隻見眼前的天際忽然劃過急急的光。
鶴舒寒問道“魔域裡也看得見流星嗎?”
守岑也仰望著“我不知道啊君上,或許是明日殘台上又死了哪個天兵吧。”
“本君怎麼瞧著,這流星越來越近了?”
“君上,這應該是遠小近大。”
守岑說完,兩人便定定看著那一抹金光越來越近,甚至有些發紅的趨勢。
“不對。”守岑一拍腦袋,“君上,這好像是衝您來的!”
鶴舒寒“?”
“快閃開——”
“本君怎麼聽見了羲兒的聲音?”
“是那個球!”
鶴舒寒飛快轉頭,見紅光裹著的球隱隱約約呈現出一個小兔子的形狀,瞬息間已經衝到了他麵門。
小兔子齜牙咧嘴,表情猙獰。
“這破玩意怎麼控製不住啊———”
守岑大驚“君上小心!”
卻見鶴舒寒霎那間抬手,渡化開紅色妖力,輕輕鬆鬆地將小兔子抱入懷中。
小兔子還在暈暈乎乎,耳朵淩亂地耷拉在臉上。
鶴舒寒輕柔地拿開兔耳,驚喜道“羲兒你當真來了。”
小兔子顫顫巍巍舉起爪子,被鶴舒寒一把握住。
“放…先放我下來……”鹿羲梧感覺五臟六腑都擠在嗓子眼,抑製不住地想吐。
“什麼?”鶴舒寒湊近了聽。
鹿羲梧沒忍住,一口吐了出來。
霎時間,整個魔域陷入詭異的安靜。
守岑聽見了自己石化之後碎掉的聲音,甚至看見了小兔子被大卸八塊的模樣。
鶴舒寒最喜潔淨。
平日裡的白衣容不下一點汙漬。
這樣狼狽的模樣,守岑是第一次見。
守岑擦擦汗,垂著頭,不敢去看鶴舒寒的臉色。頭剛低下就看見鶴舒寒暗金色長靴停在了他的麵前。
守岑戰戰兢兢抬頭“君上?”
鶴舒寒道“下去備些熱水,本君親自為羲兒清洗。”
鹿羲梧吐出來之後終於舒服了一點,靠在鶴舒寒手臂上喘氣,耳朵也有了點精神。
“你這傳送真難用,還得我變回原型。”鹿羲梧道,看見了鶴舒寒身上的汙漬,立刻愧疚“把你衣衫弄臟了,你不要緊吧?”
“無事。”鶴舒寒捏臉錦帕擦去小兔子毛發上汙漬“這傳送確實有所欠缺,我回頭立刻改進。”
“舟車勞頓,羲兒隨本君進去歇息一下吧。”
鹿羲梧點點頭“也好,折騰到半夜,確實累了。”
“……”
鶴舒寒笑容一僵,隨即更迅速走下城牆,往魔宮走去。
路上小兔子窩在他懷中,乖巧地不像話。
“最近身體如何?與天兵交戰,你記著彆被他們詐了,天君那老家夥最喜歡玩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