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從學堂中緩緩駛出,蕭若風坐在馬車內。
而馬車內早就坐著一個人。
蕭若風從容自若,他低聲道“你就是離火?”
離火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他拿出了一封信,遞了過去。
“除了信,侯爺可有彆的吩咐?”蕭若風接過信,疑惑地問道。
“沒有,信是經西南道之後,才到我手上的。”離火聲音平淡。
蕭若風看完信,滿臉疑惑,讓他想不到的是,為了一個溫九天,竟然連從不參與黨爭的鎮西侯也出麵了。
信的內容很簡單,鎮西侯沒說他要支持誰,這老狐狸是懂得語言藝術的,他說太安帝的兒子中,他隻看好琅琊王。
難道他就不知道琅琊王支持的就是景玉王?
至於侯爺的交代,也很簡單,底線就是溫家的家主不能流血!
在蕭若風的認知裡,溫家和百裡家也隻是姻親,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交集。
一個影宗跟至尊之位想比又算得了什麼?而且,影宗的高手又有哪個可以抵得上一個半步神遊?
蕭若風再三權衡之後,將那封信點燃,燒成了灰燼後,才丟了出去。
離火咳了幾聲,皺著眉頭道:“小先生,你忘了我們在馬車上嗎?”
蕭若風笑了笑,一隻手垂在車外,輕輕地敲打著車窗喃喃道:“西南道,西南道?難怪學堂派去嶺南的蝶影,在西南道都會被人一翻盤剝,原來如此。”
西南道柴桑城。
如今這裡已經今非昔比,很熱鬨。
整個西南道最大的賭場就在這裡,而掌控西南道江湖的就是這小城的溫府。
晏琉璃很忙,西南道的所有消息都在這裡彙聚,再經由她手,分發到各地。
就如當初溫九天向她承諾的一般,讓她做這西南道一姐!
門外,走進來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他看起來精氣神十足,隻見他笑嗬嗬地對著坐在案幾前查看信件的晏琉璃打了個招呼:“孫媳婦,忙著呢?”
“老爺子!”晏琉璃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信,站了起來,“你怎麼跑出來了?”
“呀,瞧你說的什麼話?好像嶺南就是牢籠了?”老頭的笑臉根本就掩蓋不住。
他輕咳一聲,做出了一副正經的模樣,微微側首:“聽說,小九在天啟認識的那位賭王小女友來了,我過來瞅瞅。哈哈哈。”
晏琉璃秀眉一蹙,旋即笑了笑:“老爺子,您也彆急,她現在可是什麼都不知道,你這突然殺過來,我怕把她給瞎跑了。”
“不礙事的!”溫臨擺了擺手,“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溫家未來的主母,那小九要是不答應,我第一個揍他。”溫臨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著。
“老爺子,先彆急,我現在忙得很。”晏琉璃揉了揉太陽穴。
“不礙事的。”溫臨傲然道,“年輕的時候,那百裡洛陳小老弟欠了老夫一大堆人情,我已經讓他寫信,嚇唬嚇唬那個琅琊王,況且我家孫兒什麼人?他可是半步神遊,不作死就肯定死不了。聽說那個孫媳婦好生”
溫臨話說到一半方才意識到晏琉璃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趕緊就把那個“養”字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笑哈哈地補充:“哈哈哈,我去賭場那邊偷偷看一眼哈。”
晏琉璃白了一眼,心想,這老家夥,三天兩頭來信,不會促著要個曾孫子,溫家真的是也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