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玩一天累了,我讓她回去休息了。”
蕭珵說起沈瀾,眉眼舒展,周身都縈繞著一種名叫“溫柔”的氛圍。
梁野見狀,心裡一突,手指不自覺蜷了起來。
他笑著揶揄:“這還是我認識的蕭氏活閻王,蕭扒皮嗎?對員工這麼體貼,劉臨知道嗎?”
“蕭扒皮?”蕭珵眉頭微挑,瞥了他一眼:“眾所周知,蕭氏的員工待遇是業內最好的。”
“嗯,待遇確實好。我是沒見過員工出去遊玩,老板拚命加班,完了還怕員工累,自己把碗筷洗了的。”
梁野說這話的時候,唇角勾著笑,但那雙溫柔多情的眼睛此刻卻笑意全無,眼底一片冷銳。
“你以前很少參加圈裡這種活動,這次過來也是為了沈瀾吧。”
蕭珵低頭看著手機裡劉臨傳來的消息,沒注意到他的表情,隨意“嗯”了一聲。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她確實不是普通員工,比較特殊。”
梁野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麵上的笑容差點都維持不住了,後背一片涼意。
足足一分鐘,他才緩過來,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據我所知,她有未婚夫。”
“很快就不是了。”蕭珵頭也不抬,語氣淡漠,有種一切儘在掌握的強大氣場。
梁野抿唇:“等她退婚後,你要和她交往嗎?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結婚嗎?你……”
“梁野。”蕭珵抬起頭,眼眸微眯,慢條斯理看了他兩眼:“你今天有點奇怪。”
梁野心裡一緊,隻感覺蕭珵的目光像是一支穿雲箭,狠狠刺進他心裡。
他掩飾性笑了笑:“我就是太驚訝了,還以為你會孤獨終老,沒想到竟然是兄弟幾個中最先定下來的。”
定下來?
蕭珵手指頓了頓,沒承認也沒反駁,開口轉移了話題:“你家老頭最近沒少搞事吧?”
提到家裡人,梁野眸間是徹骨的冰冷,譏諷地嗤笑一聲:“他知道自己控製不住我了,最近小動作頻出,前幾天還打算把梁秋立起來和我打擂台。”
“梁秋?”蕭珵也覺得好笑。
吉娃娃在家逗樂子也就算了,放進鬥獸場不是找死嗎,梁老頭果然老了,頭腦昏庸不中用了。
聊了一會工作上的事,見蕭珵回避有關沈瀾的問題,梁野心口有些焦躁,拿出隨身攜帶的薄荷糖吃了兩粒。
薄荷清涼刺激的味道勉強讓他身體好受一些,情緒也平複了不少。
蕭珵瞥見這一幕,眼眸微動:“最近在戒煙?”
“嗯。”梁野將糖盒子遞給他:“你要不要來兩粒?”
蕭珵搖搖頭:“我沒煙癮。”
梁野笑了笑,將薄荷糖收起來:“是,這方麵你比較加分。”
“嗯?”蕭珵不明白他為什麼說這句話,他更不明白梁野為什麼突然戒煙。
當初梁野被放出國放養,為了爭口氣,在學業上狠狠下了一番苦工,經常熬夜做課題,寫論文,學會了抽煙提神。
回來後,公司家裡壓力極大,煙癮更加厲害。
誰能想到看起來清風朗月,貴公子一樣的梁野,竟然有這麼大的煙癮。
王令曾經嚴肅警告過他,再抽下去,肺遲早要壞掉。
梁野隻是無所謂笑了笑,一個連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人,根本不在意什麼肺壞不壞。
但是現在,他竟然要戒煙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說說看,為什麼要戒煙?”蕭珵收起手機,饒有興趣看著他。
梁野垂眸,手指捏著兜裡的糖盒子,輕聲道:“我喜歡的女孩子討厭煙味。”
蕭珵驚訝:“你喜歡的女孩子?你有喜歡的人了!”
“準確說,很久之前就喜歡了,差不多我9歲的時候。”
蕭珵算了算時間:“那不就是你被送出國那年。”
“嗯,我在宴會上打了幾個人,給老頭子惹了不少麻煩,梁秋他媽吹了一晚上枕頭風,我就被送走了。”
“我和她就是在宴會上認識的,不過沒說上一句話,我也不知道她是誰,最近才查到的。”
時間太久了,小孩子的打架沒什麼人記得,就連老頭子都忘了這個送他出國用的借口,隻有他一個人記得。
梁野一想到那個擋在自己麵前胖乎乎的小身影,心裡就軟的一塌糊塗。
母親去世後,第一次有人維護他,站在他身前保護他。
小女孩軟乎乎白嫩嫩,那一刻卻像個戰士。
“什麼時候帶出來讓我們見見。”
梁野聞言,眼眸深了深,笑如春風:“嗯,等追到了一定帶她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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