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帆拳頭緊了緊,突然覺得這小子很欠扁。
“具體什麼時候,為什麼沒告訴我?”
郭歡撓撓頭:“挺早了吧,在你還不認識周欣然的時候。誰知道你會突然大張旗鼓給她告白,還把她寵得跟寶似的,我們哪敢告訴你啊。”
“我們都以為你就喜歡這種調調的女人,看膩了沈瀾這種老實真誠的,想換個口味。”
陸雲帆想發火,卻發不出來,追及源頭,這是他的錯。
郭歡覷著他的表情,心中腹誹。
陸雲帆對女人認知不清也正常,他們這夥人從小在女人堆裡長大,形形色色的女人都見過,談過。
經曆多了,狗都能多長幾個心眼。
陸雲帆可跟他們不同,這人從小到大身邊就隻有一個沈瀾,沒見識過有心機的女人,在幼稚不成熟的時候,可不就被周欣然這白蓮花拿捏得死死的。
當然,他們那時候不提醒,也是有幾分看好戲的意思。
誰讓陸雲帆雖然和他們混在一起,但那隱隱的清高自傲,還是挺讓人不爽的,都暗搓搓想看他摔個跟頭。
隻是他們都沒想到,這個跟頭摔得這麼狠。
“話題扯遠了,我們還是談回沈瀾吧。”
見陸雲帆麵色不好,郭歡趕忙將話題拉回來。
“沈瀾喜歡了你多久,保守估計都十幾年了吧。從這我們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很長情重情的人。你說她突然不喜歡你了,我就問你一句,陸少,你真覺得這是‘突然’之間的事嗎?”
“難道不是嗎?”陸雲帆眉頭緊皺:“訂婚前她還在照顧我,對我無微不至,被蕭珵帶去蕭家後態度就變了,肯定是蕭珵使得壞!”
郭歡豎起食指咬了咬,一副情感大師的模樣。
“嘖嘖嘖,非也非也。我承認可能其中有蕭珵的緣故。”
在陸雲帆麵前,郭歡沒多誇蕭珵,但是他們都長眼睛,都有基本的判斷。
人蕭珵和他們確實不是一個等級的,長相身材就不用說了,無可挑剔,能力本事更不用提了,人家來往對象都是他們的父輩,祖父輩,是典型的彆人家的孩子,圈裡年輕一代的領頭人。
有這麼優秀的異性在身邊,沈瀾不動心才奇怪。
雖然郭歡沒誇,但陸雲帆還是聽懂了他的未儘之言,剜了他一眼。
郭歡假裝沒看見,拇指食指一捏:“蕭珵在你們的關係中隻占了這麼一丟丟,最主要在你。是你讓沈瀾徹底失望了。女孩的失望不是一天就形成的,是一次次積攢的,等積攢夠了她就會果斷離開。”
“你說的‘突然’,可能隻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郭歡說到這,好奇了:“訂婚宴那天你做了什麼?”
陸雲帆沉默了。
除了和周欣然偷情被沈瀾看到,他還做了一件致命的事。
在蕭珵提出要沈瀾去蕭家的時候,他不僅沒護著沈瀾,沒站在她那邊,還親手把她推出去了。
對待她就像對待可以隨意丟棄的垃圾一樣。
陸雲帆回想起沈瀾上樓收拾東西時的背影,也許從那一刻她就徹底死心了。
在他一次次和周欣然幽會示愛,一次次嘲笑欺辱她,一次次不選擇她,不重視她的時候,沈瀾的心已經被失望占滿了。
陸雲帆感覺心口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下意識捂住了胸口,麵容痛苦。
“陸少?!”郭歡連忙撐住他:“你怎麼了?”
“我心臟疼。”
陸雲帆聲音沙啞地說出這句話。
郭歡驚愕:“沒聽說你有心臟病啊!”
一句話讓陸雲帆所有想說的話哽在喉頭。
“我隻是想起沈瀾有些難受。”
郭歡放心了:“看吧,你隻經曆了這短短不到兩個月都難受成這樣,人家沈瀾那可是十幾年。沒給你一刀已經是遵紀守法了。”
“彆說風涼話。”
“我沒說風涼話,跟你說的是掏心窩的話。”郭歡拍了拍陸雲帆的肩膀:“聽兄弟一句勸,彆在說什麼‘持之以恒讓沈瀾看到你的決心’這種事。”
“以前你自以為是覺得沈瀾用婚約綁架你,現在你又自以為是要追求人家,殊不知你自我感動式的追求,隻會讓人家沈瀾覺得麻煩。”
郭歡表情誠懇:“哥們兒,這不是求愛,這是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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