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抱在懷裡，在繁星下慢慢飛行，靜靜地看著下方如同點點星光的靈宮。
我揉了揉眼睛，在他懷裡坐起來。
他回過神，低臉看向我時，目光卻變得嚴肅“以後少接近帝父，我怕你受帝父影響，也變成他那個樣子……”
他的眼神裡驚懼了一下，低落目光輕輕嘟囔之後，重重歎氣。
像是怕說響了被司煌天聽見。
我呆呆地看著他，曾經最想變成司煌天的司禦旻，在現在，卻反而怕我被司煌天帶壞。
我看看身下，是我先前睡覺的雲團團。
他盤腿坐在雲團團上，讓我睡在他盤起的腿上。
我扶著他的胳膊站起，伸手，“啪！”雙手拍住他的臉用力擠壓他的臉。
他的臉被我擠變了形，紅紅的小嘴也因此嘟起。
“愛妃，你乾什麼……”他的話咕噥而出。
我皺起了小臉，猛地用力撞上他的額頭。
“咚！”
“啊！”他叫了聲。
我的腦瓜子也撞的嗡嗡的，額頭也是火辣辣的疼。
但我還是死死盯住他“我要把司煌天教你的，全部從你腦子裡撞飛！”
司禦旻怔住了，星眸閃閃地看著我鼓起的小臉。
我坐到他對麵，盤著腿仰臉看向他，他的額頭開始發紅。
他低下臉摸著被我撞痛的額頭“這段時間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原先我崇拜帝父，想成為他那樣的帝君，我以前因為彆人怕我而心煩，因為心煩而作惡欺負他們，結果他們反而更怕我，我看著更心煩，這或許就是帝父總是打我的原因，他看著我太弱，看著我怕他而心煩……”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有點意外地聽他第一次說這些心裡話。
“但其實我希望大家都喜歡我，我那時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討厭我，直到和崎，小星，愛妃你在一起，我才明白我想要什麼，我就想要大家喜歡我，哪怕隻有你們幾個，我都很開心了，所以愛妃你放心，我不會再想變成帝父那樣的人。”
他說完，還像是肯定自己的話一般點了點頭。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乖。”
他笑了，是眼底沒有任何塵垢的清澈笑容。
我收回手認真看他“你會做帝君嗎？”
他的笑容開始淡去，滿懷心事地注視我“我能做帝君嗎？”
他用反問，回答了我的問題。
語氣裡，忽然包含了太多深意。
這下，輪到我怔住了。
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他繼續揉著額頭“我問過帝父了，當他成神，我有沒有資格成為帝君。”
“他怎麼說？”
“哼。”司禦旻學了一聲冷笑。
一聲冷笑，已經足以說明了一切。
“哎……帝父是真的不會管縹緲界下一任帝君是誰了，母後暗中謀劃了那麼多事，甚至還想殺你，結果到最後，不過是帝父的一聲嘲笑……”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司煌天的格局，倒是神的格局。
成神了，什麼權力，什麼夫妻，什麼兒子，都可拋，也都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