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沒有聖誕茶點,因為舞會上有宴席。
天色漸漸昏暗,大部分參與舞會的學生都回了寢室更換禮袍。
阿布拉克薩斯受不了裡德爾的黏膩,自己穿著一件黑天鵝絨的高領禮服長袍先離開了寢室。
此時德姆斯特朗的門廳裡已經擠滿了學生,他們不斷來回打轉,等待八點鐘的敲響,那時禮堂的大門才會敞開。
阿布拉克薩斯找了人沒那麼多的地方等著普林斯,為什麼說等呢?
通過對整個大廳的觀察,他發現到場的人大多是男士,而那些在來回打轉的也基本上都是男生,女士們則幾乎一個都沒看見。
因此,他猜測普林斯小姐可能也需要一些時間。
漫無目的的轉動手裡的魔杖,阿布拉克薩斯有些無聊的思索起裡德爾最的一些變化。
他原以為那場比賽過後,裡德爾會采取某些動作,比如拿帕克來惡心自己,又或者對他的棋子阿道夫做些什麼,在或者來找自己。
然而,這麼幾天過去了,他什麼也沒做,除了對他的獨占欲掌控欲更旺盛。
這可一點也不像報複心極強的裡德爾先生。
他當然不信這位殘酷,詭秘,霸道的未來的黑魔王會這麼輕易的掀過這件事。
畢竟巨魷可是真的想把他塞進肚子裡。
所以,這麼久了,他後麵究竟作出什麼樣的反將手段?
阿布拉克薩斯感到好奇,卻並不過分在意。
他隻是有些無聊,無聊到他需要去猜猜裡德爾的下一步舉動。
身後突然有腳步聲響起,不斷靠近。
阿布拉克薩斯回頭看去,他本以為是普林斯,結果是恩薩克斯。
他穿著套墨綠色的西裝,修長高挑的身材完全彰顯,高挺的眉骨少了幾分稚氣,多了些鋒利和英挺,看起來整個人都變了氣質。
很像小時候,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樣子。
阿布拉克薩斯抬眸端詳片刻,得出這個結論。
然而當他對上那雙格外明亮清澈的綠眼睛,又收回了那個結論。
還是傻,所以,才會被下藥。
恩薩克斯目不轉睛的看著阿布拉克薩斯,眼睛閃爍出明亮的光芒,臉上的鋒利一下子就柔和起來。
他走到阿布拉克薩斯身邊坐下,用手比劃了兩下,嘴角一直上揚,似乎光是看見麵前的人就已經很高興了。
阿布拉克薩斯撐著下巴掃過去一眼,雖然不太懂手語,但看這人歡喜的表情,也不難猜到。
然而,他掃了一眼之後卻移開了視線,看起來並不感興趣。
恩薩克斯動作一頓,抿了抿嘴角,有些失落。
但很快像是想起什麼一樣,他抽出魔杖,寫了一行小小的英文。
高興的想碰一碰他身邊的人讓他看一看,但剛伸手,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縮了回來。
於是,他隻好靜靜的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的注視身旁人的側臉。
灼熱的視線很難忽視。
濃密的睫毛顫了下,阿布拉克薩斯不徐不緩的轉頭,“你認為一直盯著彆人看是很禮貌的行為?”
恩薩克斯連忙搖頭,繼而移開目光,但很快又轉了回來,翡翠綠的眼睛浮現絲絲光亮。
泛著光亮的字母出現。
阿布拉克薩斯定定看著他,似乎是在審視他麵前這位德姆斯特朗究竟有什麼目的。
但令他意外的是,那雙好看的綠眼睛隻有一片純粹的喜悅。
阿布拉克薩斯難得的疑惑了。
麵前這人完全沒有散發出任何惡意,反而像一隻剛出生的小獸,就那麼直白的在自己麵前露出最乖巧的那麵。
於是,他罕見的自我懷疑一秒。
難道這人已經深藏不露到了他看不出一絲一毫異樣的地步了?
不,這個荒謬的念頭被一瞬間否認。
恩薩克斯可不是這麼有頭腦的人。
所以,還真的是他想多了?這家夥從頭到尾都對他釋放的都是善意?
漂亮的灰眼睛冷漠又陌生的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端詳麵前之人。
綠眼睛圓潤明亮,像裝了幾顆星星,有些亮,好吧,是很亮。
但又能一眼瞧見裡麵藏著的倔強,似乎對他毫無防備之意。
恩薩克斯原以為他要生氣,要讓自己滾開。
但他什麼都沒說,反而還那麼認真的看自己。
於是他不由得挺直了背,擺出最好的姿態。
然後他聽到眼前的人低聲說著什麼奇怪,眨了眨眼睛,是他長的太奇怪了嗎?
“恩薩克斯?”
阿布拉克薩斯突然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恩薩克斯不住的點頭,眼角彎彎的。
下巴忽然被魔杖挑起,他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但還是十分配合的揚起頭。
這個動作其實略帶屈辱意味。
阿布拉克薩斯仔細觀察恩薩克斯的表情,發現他沒有任何被羞辱後的氣憤,反而十分聽話的任由自己打量。
片刻後,收回魔杖,目光落在了空中那串字母上。
還是他的名字——阿布拉克薩斯。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他找自己就沒有其它的事?
“我假設你有事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