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無人且空曠的石屋。
阿道夫撐著下巴,擋住了臉上一道青淺傷口。
他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出手裡這個小小的飛賊究竟藏著什麼線索。
他試過打開,因為飛賊本身就是個藏小東西絕妙的地方——它有肉體記憶。
它被放出來前,沒有被任何裸露的皮膚觸摸,就連它的製造者從未如此,因為他們都會戴著手套。
而飛賊身上攜帶一種很奇特的魔法,它能自主辨認第一個用手觸摸它的人,以防抓球時產生爭議。
可他無論怎樣觸碰,飛賊沒有任何變化,除了它的小翅膀會撲騰幾下。
但,他依舊絲毫不慌,即使距離比賽日期還有一周。
他一向信奉緣分二字。
人生在世,一切皆是有所注定,強求不得。
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是順著自己的心意做事,從不刻意追求什麼,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像這次的三強爭霸賽,他並沒有刻意去爭取或者爭奪什麼,而是抱著一種順其自然的態度。
他覺得,如果火焰杯選擇了他,那就是命運的安排;如果沒有選擇他,那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不,眾多優秀的學生,火焰杯最終選中他成為代表學校參加三強爭霸賽的勇士。
所以啊,有時候,真的是要有一個平穩的心態。
當然啦,最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他身後坐鎮的兩大猛將。
馬爾福和普林斯。
馬爾福,不用多說,這位凡反複被斯拉格霍恩院長讚賞的天之驕子,破解一個小小金色飛賊,他相信這對他來說不過輕而易舉。
至於普林斯,這位一向沉默寡言的女士又為何會突然與他交好,這還要追溯到他帶著德姆斯特朗的薩克斯前往醫務室的事。
當時,兩人都並未將手臂上的傷口放在心裡,不過滲了點血而已,又不是斷手斷腳。
路上遇見了諾特,他還頗為關心的問了幾句。
阿道夫一開始還有些意外,畢竟這人是真安靜,安靜的甚至有些冷漠。
不過,看見有人受傷了,關心幾句,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至少,他經常這麼做。
所以意外之後,便拋之腦後,隨口回了幾句,他又攙著薩克斯繼續走。
當他們走在塔樓外的走廊,天空飄著幾片小小的雪花,氣溫不算太冷,至少他鼻子還能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
這股香味很淡,但還挺好聞,聞著聞著總感覺大腦的疲倦一掃而空。
他旁邊的薩克斯似乎也挺喜歡這個味道,不時用鼻子嗅著周圍的空氣,試圖找到香氣的來源。
正當兩人疑惑之際,穿著深藍色鬥篷的普林斯忽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她手上好像拿著一張牛皮紙,走近時,已經將其塞進了口袋。
普林斯就這樣站在他們麵前,目光上下掃視一番,最後落到恩·薩克斯浸血的手臂上。
“你們還不去醫務室嗎?”
她抱著手臂,語氣淡淡。
聽到這句話後,阿道夫和恩·薩克斯像是突然回過神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手臂。
不知何時,原本潔白的繃帶已然被鮮血染紅,一滴又一滴的血珠順著繃帶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形成了一小灘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恩薩克斯低聲嘶了一聲,這時他才察覺整個手臂隱隱作痛。
阿道夫見此,連忙攙著人離開,也不知怎麼回事,普林斯也跟在他們身後,期間還摸了瓶止痛的魔藥出來。
就這樣,他跟普林斯有了交集,再加上後者最近又總是和馬爾福聊魔藥,一來一往,他們也熟稔起來。
他發現儘管普林斯平時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的樣子,但實際上,內心深處卻很柔軟。
在馬爾福懶得搭理他時,她會很認真的為自己解答疑惑,即使那張淡淡的臉總是沒什麼表情。
所以這位外冷內熱的女士自然而然的也成為他的軍師團之一。
所以,即使隻剩一周,他也並不擔心後麵的比賽,
他相信聰明至極的馬爾福先生早就知曉了飛賊的秘密,隻是他更欣賞獨立思考的人。
阿道夫這樣為他辯解著,但他還是忍不住將目光投向站在不遠處正在熬製什麼魔藥的馬爾福。
瞥到那張骨相極其優越的臉,他想了想,嗯,獨立思考的人確實更有魅力,他其實挺喜歡獨立思考的。
目光又落回手裡的飛賊,突然想到什麼又抬起頭。
果然,他就說,有什麼不對勁。
他發現馬爾福最近似乎更喜歡披散著頭發,那些看似簡潔實則複雜的各式各樣的辮子仿佛蒲公英一樣,隻留存了一會兒就被風吹散了。
這樣的變化若是放在彆人身上,即使是他自己也隻會被囊括為一個詞——一時興起。
但,如果對象是馬爾福少爺,即使是一絲變化,說不定也暗藏某些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