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人公開關係後,阿布拉克薩斯幾乎再也沒有參與過三強爭霸的任何事情,對於這一點,阿道夫的感受尤為明顯。
甚至除了圖書館以外,他竟然沒有在任何地方遇見過馬爾福。
他差點都要懷疑這位馬爾福少爺是不是很快就要回霍格沃茨參加ol考試。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阿布拉克薩斯終於將曆年以來的所有試卷,無論是筆試還是實踐,他都得到近乎滿分的成績。
除了魔法史之外。
巨人戰爭,妖精叛亂,小精靈鎮壓,國際巫師組織……
這些枯燥乏味的東西,總是無法引起馬爾福少爺的興趣。
但這依舊不妨礙他收拾東西,在五月中旬返回霍格沃茨。
裡德爾得知這一消息後,並未有任何反應,甚至頗為平靜,因為這在他看來本就是極為合理的選擇。
中旬返校,數十天時間,足夠讓教授們劃重點,隻是這抹平靜在不久之後就摻了一點其東西。
裡德爾一開始並沒有在意,但隨著寢室裡的東西逐漸減少,櫃台上屬於另一個人的魔藥在一夕之間全部消失不見,書桌上好幾摞堆得高高的書也慢慢降低。
就好像什麼東西從他身邊慢條斯理的抽離。
他抬頭注視窗邊專注看書的人,本來打算離開的腳步緩了下來,最後徹底停止不動。
站在原地,裡德爾靜靜看過去。
《愛情概論史》中說,如果喜歡一個人,他必然是不舍得對方的離去,如果礙於某些事必須要分離一段時間,他的言語,表情,行動也會不自覺的流露出某些代表不舍的異樣。
可為什麼他沒有,他看起來和以前任何時刻都一樣。
雖說裡德爾看不起這些所謂的世間真情,也極其鄙夷不屑。
但……他不是喜歡自己嗎?
為什麼和書裡不一樣?
難道麻瓜們的大腦結構和巫師差距過大?
想到這裡,裡德爾若有所思。
寢室的窗戶並不是一英寸那種小小窄窄的方形,而是很大一片,半邊牆那麼高,幾乎占據了整麵牆的四分之一。
窗外的雪很亮,落入寢室的光也很亮,阿布拉克薩斯一身銀色長袍,端端正正地坐在窗邊,散落的瀑布絲似的金發柔順地垂在胸前。
銀色,其實在冬天看總覺得浸著冷意,再加上此時的他臉上落著窗外的雪亮,神情又淡然平靜。
一時之間裡德爾恍惚覺得自己看見了第一次見到阿布拉克薩斯的場景。
那時他站在霍格沃茨的禮堂,周圍是與他年齡相仿的新生,一身二手袍子在眾多嶄新校袍中尤為明顯。
耳邊全是小鬼們嗡嗡的說話聲,像惹人厭煩的蒼蠅,他其實很想讓他們把自己的衣服吃了的,這樣才好堵上喋喋不休的嘴。
但這個想法隻出現一秒便被他狠狠壓製。
漫無目的的望著麵前那頂尖又破又舊還臟的頂巫師帽。
看著它扭動起來,裂開了一道寬寬的縫,像一張嘴——而後開始唱了起來。
他其實是有些無聊的,這首歌他早在對角巷買的書裡聽過,他也知道這所名叫霍格沃茨的學校分為四個學院。
他最屬意的是斯萊特林。
目光不經意間投注到那片墨綠長桌。
本意是想看看他未來的同學,會不會像孤兒院的那些蠢貨,但偏偏這一瞧,視線就定在其中一抹淡金色。
他從未見過那樣的人。
很特殊,很不一樣,也很好看。
最重要的是他隱約窺見了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與他如出一轍的……惡。
所有人都在動,哪怕是他身邊的幾個斯萊特林也在用眼神巡視他們這群新生。
隻有他,安靜地垂眸坐在那裡,天花板上的蠟燭落下點點光亮,全部照在他身上,淡金色頭發瑩瑩發著光,整個人透著清冷的靜謐。
他很適合被收藏。
這個念頭一下子出現在小小的裡德爾心頭。
像他曾經放在衣櫃裡的戰利品,清晰審視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那人身上,又在他注意到自己之時無聲收回。
幾年前的場景慢慢出現在裡德爾眼前,他覺得有些奇怪。
他從來不是什麼甘於回憶過去的人,因為他從不後悔任何事情,他所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最符合當時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