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白彥頌能如此輕易地捕獲眾人的心,他在現實中的舉止行為,確實如同他在戲台上的角色一樣,溫文爾雅,讓人難以忘懷。
習秋望著白彥頌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感慨之情油然而生。
“溫文爾雅雖是難得,但在這世態炎涼中,他終究隻是個供人娛樂的戲子!”
金家儀以一種幾不可聞的聲音責備習秋,雖然言語間透露出一絲不屑,但她的眼神卻不自覺地追隨著白彥頌的身影,那份複雜的情感在她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
白彥頌仿佛被無形的線牽引著,依然站在原地,目光深深鎖在金家儀逐漸遠去的背影上,眼中滿載著難以割舍的情愫,似乎在用目光訴說著無聲的挽留。
“不知深淺”,金家儀低語,既是對他,也是對自己,隨即加快步伐,決然地返回那金碧輝煌的瑤光閣中。
而在一旁暗處,明珠悄然目睹了這一幕對話,直到二人的交談結束,她才緩緩從翠玉閣的陰影裡走出,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微笑。
白彥頌感受到背後的動靜,轉過身,正巧迎上了明珠的目光,他揚起嘴角,手持一方精致手帕,半開玩笑地詢問“這手帕可是你遺落之物?”
明珠回報以溫柔的笑意,輕輕搖了搖頭“非我所有。不過,你今天的表演確實令人讚歎,我能感受到,我們的夫人對你的演技相當欣賞。”
白彥頌的眼中瞬間閃爍起激動的光芒“真的嗎?那麼下午的演出,我定會加倍努力,不負所望。”
“夫人素來寬厚仁慈,性情溫婉,對情感尤為真摯。一旦心有所屬,必會傾儘所有去守護,畢竟是尚書千金,有這份能力和魄力。”
明珠輕笑道,話語中藏著一絲對金家儀的讚許與羨慕。
“那是自然。”
白彥頌聞言,微垂下頭,嘴角依舊掛著那抹迷人的微笑。
“那你先用些飯食,好好休息一下,準備迎接下午的挑戰吧,我就不打擾了。”
明珠起身,禮貌地告彆。
在權貴們的眼中,伶人或許僅僅是供他們消遣取樂的工具。
不少喜好男風的權貴家中,常有貌美的伶人被豢養,白彥頌自然也未能完全擺脫這樣的命運。
而對於那些內心抗拒屈服於強權的伶人們來說,這份苦澀和無奈,往往是無法言說的痛。
相比之下,能夠得到一位既有權勢又有地位的千金垂青,既能享受榮華富貴,又能保護自己不失尊嚴,無疑是一條更為理想的出路。
白彥頌看似心機深沉,但他真正的實力和意圖,外界之人難以窺視一二。
畢竟,在金家儀的心裡,那個名叫墨謹言的人占據了一切,想要觸動她內心深處的柔軟,無疑是難上加難。
短暫的休息後,明珠再次來到瑤光閣,邀請金家儀共赴午後時光。
儘管午睡並不安穩,金家儀還是打著哈欠,強打起精神起身。
一番洗漱整理之後,她坐在銅鏡前,向身旁的明珠問道“我看起來是不是很疲憊?”
“哪裡,夫人您的氣色極好,稍微施些粉黛,隻會讓您更加楚楚動人。”
明珠仔細端詳了一番,誠懇地回答。
於是,金家儀輕聲吩咐“那就簡單地幫我打扮一下吧。”
明珠細致入微地為她上妝,每一筆都恰到好處,淡妝之下,金家儀顯得更加光彩照人,氣質出眾。
“你的手藝的確不錯。”